“管将军,竺这几年多次闻将军大名而无缘相见,甚是可惜。竺在此还须多谢将军对糜家商船的照拂之恩,使得糜家商队得以通行辽东。今日,管将军有幸来徐州做客,竺定会尽进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番。”
糜竺的话将商人的圆滑与和气生财体现得淋漓尽致。
“糜家主不要如此恭维承了,某是什么样的货色某一清二楚的很。你们交钱我护送,这是天经地义之理。糜家主有什么来意直说就可,某洗耳恭听就是。”管承轻蔑一笑。
“咳咳。管将军说笑了。”咳嗽了两声,糜竺掩盖住尴尬,接着道,“管将军想一直漂在海上飘着吗?”
突如其来的,不着干系的询问让管承愣了一下,显然是不明白糜竺话的意思,“海上的儿郎自然在海上。”
“将军,不考虑上岸歇一歇,寻一个官家身份?”
听到这话,管承勃然大怒,“贪官污吏横于乡,魑魅魍魉行于世,此等汉家朝廷安能让我等儿郎拼死命。”
管承的激动吓了周围人一跳,显然是想到了极其不好的场景。
事实上,确实是,管承想到了黄巾大起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为了同一个目标,为建立黄天,推翻青天而努力。
可是,时运不济,时势异也,浩大的黄巾起义就维持了几个月,就分崩离析,他也不得不带着剩余的兄弟逃往海外。
漂泊久了,总有想家的时候,他也曾隐晦的暗示弄一个官身当当。
那时的他还很弱小,还不像现在纵横驰骋在青徐海域,岸上的人丝毫不搭理,他也就歇了这个念头。
糜竺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没有恐慌,依旧镇定自若,“将军难道要世代从贼吗?况且,天下之大,总有些藏污纳垢的地方,这不正需要将军这等人拨乱反正吗?”
管承佯装的怒气散尽,哈哈大笑起来,“糜家主还当某是那种忧国忧民的人吗?”
“十年前某是一心敢叫苍天换黄天,叫我等黎庶都能过得上好日子。那时的某是雄心壮志啊。”
“可是某已过了那愣头青的生活,某手下还有一批兄弟跟着某,某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也得为他们负责。”
“此刻局势不明,某只做那生意事。不愿卷入你们的纷争。直接跟某说你们能给什么样的价钱?”
“至于某的子孙,嗯...”
“你们还不值得某将身家性命卖与你们。”
糜竺的脸色闪过失望,但瞬间恢复了脸色,显然已然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那管将军想要什么样的价格?”
“曹使君给了我徐州刺史之职,当然我知道这是虚的。然后扣扣索索的给了某万钱,但是他打动某的最关键一点,就是徐州任某劫掠。后来那个使者说的啥我也记不得清,但他说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徐州遭遇数路人马进攻,那这样某就想是不是能够浑水摸鱼。糜家主,我能摸到什么样的鱼?”
管承的突然袒露心迹,让糜竺颇感意外,心里是震惊的,脸上也稍稍露出意味神色。
“你是感到意外,我为什么跟你说的如此详细?”
“无他,看他刘玄德比较顺眼。”说完,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糜竺的脸色阴沉了下去,“将军,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