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劈观,听说是云翰社的新剧呢!是云先生自己创作的!”
“……”
“秋鸿折单复难双,痴人痴怨恨迷狂。”
台上人浅斟低唱,站相、台步、指掌、跑圆台……
一颦一笑,山河曼妙。
一举一动,浑然天成。
“凡缘朦朦仙缘滔,天伦散去绛府邀,朱丝缚绝烂柯樵,雪泥鸿迹遥。”
仙人圣众高居绝云间,凡人贡献香火,但有仙缘者,无不是王质一般的人。
“鹤归不见昔华表,蛛丝枉结魂幡飘,因果红尘渺渺……烟消。”
一曲罢了,听戏之人仿佛还在畅游太虚幻境,一时不觉大梦初醒。
“好!”
“好!”
“好!”
全场鼓掌声音震耳欲聋,叫好声一片。
“唱得真好!”
派蒙从来没听过戏,但就是感觉台上的云先生唱得很好,跟着鼓掌。
荧也在鼓掌,微笑看着云先生,目光都在她身上。
“《神女劈观》到这里本该接近尾声。”
台上“云先生”拈指,站相回到最初:“但今日,我再添一笔,唱与——诸位——听——”
“好!”
“好!”
叫好声不断,此时的和裕茶馆人多的拥挤到脚不沾地的地步,都是来给云先生捧场的。
你问女子为什么称先生?
这是和裕茶馆说书人说到云翰社时,常考观众的一个问题。
话说啊,云先生,也就是云堇祖父管理云翰社那会儿,老戏迷都敬称他为云先生。
等到云堇掌事,这些老戏迷也常来看她演出,有位戏迷看云堇演得不错,散场后与人闲聊时,半开玩笑地说:“现今这位云先生唱得也不错。”
但立刻出现反对的声音:“年轻女子,也能称先生?”
这话被云堇听了去,轻轻笑道:“先生于人的,年纪长,见闻自然广,大家当然称呼他为先生。”
但见闻广博的人未必都很年长,况且女子怎么就不能有大见识了?
有人替云堇说话:“先生您快人快语,称得上先生,年轻女子答得上您的问,自然也配称一声先生才是。”
最后,不论见没见过云堇本人的,都习惯性地随别人一起称她为云先生了……
“曲高未必人不识,自有知音和清词。”
魈放下茶杯,他只需露出一个杀戮魔神残渣的眼神,就没来敢来这边挤。
好听的戏每个调调都撩动人心弦,引起共鸣,就像一杯清酒、一壶淡茶,使人心境波澜不惊。
“……彼时鹤归,茫茫天地无依靠,孤身离去。今日再会,新朋旧友坐满堂,共聚此时。”
云先生唱罢,再次响起惊天叫好声。
难怪和裕茶馆老板范二爷常说:“只要云堇在咱们茶馆唱一次,嘿,那净赚的摩拉都够馆子一个月不开张的喽!”
……
“这曲《神女劈观》似乎并不是某个戏曲的剧种,而是属于类似《梨花颂》一类的京歌,是用戏曲的发声方法演唱的一种歌曲,应当是昆曲中的水磨调……”(截取自b站网友评论片段)
一位有着一头褐色刘海,身上衣服一看就很名贵,样貌俊美的男人在云堇下台后手掂着下巴,如是点评道。
“我们这行的规矩代代相传,讲究多的很,有些事我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但钟离先生讲起这些竟能如数家珍,有这样懂行的观众,谁不开心呢?”
云堇微笑回应钟离,声音温柔娴静。
“云先生的戏,是璃月的财富。”
钟离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嗓音醇厚。
云堇走后,钟离唤来小二结账。
“忘记带钱了吗?”
钟离摸摸口袋,微微皱眉:“让我看看,嗯,果然没带。”
小二:“……”
钟离最后拿出一块明黄色的菱形玉佩放桌上,说道:“就用这个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