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火炕,确实应该做一个,刚好今天瓦匠会过来,我准备把院子西面的a空地砌两间房出来,专门做工房,以后番薯粉,米粉就都在西面的房间做。 再单独开个小门,上工的人就不要从正门进,这样就不怕那些人来打探了。” “那万一不做了怎么办?” “不做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苏瑞舟表示无所谓。忽又想到什么,“你一会把火炕的图画出来给我。” “嗯,我现在就去画,对了,你今天进城吗?” “去,不过会晚点,你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尽管说。”苏瑞舟以为她要买什么东西。 “嗯……”吴小梅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的计划好像都是用来变化的。 “就……就是我突然觉得店铺也不需要太大,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我们先把名声打出去,如果生意好,还可以开分店,所以你看下如果有合适的,我们一起去看看?” 苏瑞舟了然的点点头,其实他之前也想过,位置又好又大的铺子不好找就找个小一些的,不过他尊重吴小梅的决定,不想干涉太多,反正有大的铺子最好,没有的话,迟早她也会改变主意的。 “行,我今天就去牙行问问。”之前牙行有推荐两个小点的,不知道赁出去没有,不过这事还是别告诉她了,免得没有让她空欢喜,最近这个女人受的打击有点多。 吴小梅把前世的火炕的样子画出来交给苏瑞舟,苏瑞舟又照着样子画了一张给瓦匠,现在把买材料的事都包给了瓦匠,所以买砖什么的自己都不用操心倒是省了很多事。 “六郎在家吗?”一个有些沙哑的男性的声音在门外叫道,吴小梅看了苏瑞舟一眼,见他并没有异状,知道是熟人,正准备去开门, 苏老太在一旁问,“是不是长兴送柴来了?” 苏瑞舟说,“是,我去开门。” 原来家里的柴都是苏瑞舟雇人砍的,计算好大概一年要用多少的柴,花钱包给樵夫?俗称包年…… 所以做苏家的女主人平时只要洗洗衣、做做饭,带带孩子,不用砍柴,连院子后面的菜都是苏老太看不过眼撒的,苏瑞舟分家时分到了一亩多的水田,都给了他三哥种,只是每年象征性的收点租子。 每个月苏瑞舟还有一笔固定的可观的收入,除了不住在城里,跟城里人也没区别了吧? 就算是府城里的女的嫁人了也要伺候公婆,可是做苏瑞舟的老婆完全不要啊,所以为什么徐兰芳要跟人私奔呢? 夫君帅气又有能力,关键还这么体贴,难道苏瑞舟是渣女体质? 吴小梅直觉得徐兰芳肯定会后悔,凡事就怕对比,在这个类似于地球古代的封建社会, 一个已婚女子跟男人私奔,除非猪脚光环,否则甜不过三年。 因为私奔的人必定不敢光明正大的出门,说不定还要躲躲藏藏,这对于曾经可以随便出门逛街买买买的人来说,就是灾难啊! 生活中不可能没有摩擦,只要有争执,失去理智的人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出口,比如男的会说“你是不是还想着他,你是不是还没忘记他?你是不是后悔了?你是不是想回去找他……” 女的会说,“我真后悔跟你在一起,如果是他根本不会这样对我,我为了你连家也……” 所以不难理解苏瑞舟对孩子的感情,他付出那么多,给了他能给的,最后换来背叛,他迁怒孩子,却又不屑用武力,只能选择无视,最后酿成了悲剧。 …… “六郎媳妇,六郎媳妇……” “啊?娘,您叫我?” “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苏老太 有些担心的道。 “没……就是想做菜的事。”总不能跟老太太说她在惦记她儿子吧? 苏老太这才放缓了脸色,说道:“六郎进城去了,说中午不回来。” 虽然城头村离府城近,不过一来一回的也要花去大半个时辰, “娘,您以后叫我小梅吧,对了,昨天吃了辣椒,肚子没不舒服吧?爹呢?” 看苏老太的神色挺好的,人也精神,应该没什么事, “没有,哪有什么事,你爹也好着呢!”苏老太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其他的都好,就是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有些辣辣的,但是这能说吗?不能! “娘,新儿和春儿呢?”吴小梅觉得奇怪,平时这两个孩子几乎跟她寸步不离的,难道苏瑞舟带他们进城了? “我刚才让老大家的原儿带他们出去转转,天天闷在家里,小孩子家家的一点活泼劲都没有。” 苏老太其实什么都明白,但她孙子多着呢,哪里管的过来,除了老大家的,自己要跟着他养老的,自然偏疼些,还有就是她最小的儿子七郎,那真的是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这两天被吴小梅哄得开心,再说吃人的嘴软,苏老太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娘,您就是考虑的周到,我也正发愁他们兄弟俩不愿意出门玩该怎么办呢!还是娘有办法……” 吴小梅觉得苏老太这人除了有些农村老太太的通病——偏心眼,但也不是特别严重,爱唠叨,这种唠叨似乎只是唠给自己听, 其他的真的没话说,单凭她主张分家,不爱拿捏媳妇这点,就让老苏家的媳妇在村里高人一等。 吴小梅跟苏老太说了声就去做事了,昨天买的鸭蛋要做成咸蛋和皮蛋,够她忙活一天了。 不过得先去把昨天买的香蕉炸一下给孩子们当零嘴,一会他们玩回来也该饿了,昨晚煨在瓦罐里的红豆也烂了,再给他们做个红豆奶茶…… 村头 “刚过去的是苏家六郎吧?” “哼!不是他还有谁!”上次那个长得刻薄相的大婶没好气的说。 “这两天他家在做什么?昨天好多人都看见他跟她媳妇买了满满一牛车的东西呢!” “谁知道做什么,神神秘秘的,苏老太婆这两天都在他家守着呢!”刻薄相大婶阴阳怪气的道。 旁边一个大婶就问:“你咋知道人老太太在他家守着?” 刻薄相大婶吱吱呜呜的说,“我……我也是听人说的。”事实是昨天她上门去偷窥,被苏老太发现,把她骂的狗血喷头…… “嗤!” 旁边一个大婶嘲讽的说道:“你又是听谁说的?”村里的妇人虽然喜欢八卦,但是像刻薄相大婶这种无凭无据,敢说又不敢认,什么都往别人头上栽的也是很让人反感。 长得刻薄相的大婶气的心肝疼,上次被苏老太挖苦了一通,这两天她的一口气一直堵在心里,想要跟别人说几句苏六郎的坏话,又怕人家说她嫉妒苏家,真是气死她了。 现在她说的话都没人信了,说了别人也是一副“你果然眼红人家”的表情,她心里暗恨,呸!装什么装,她就不信这些人不好奇,不眼红。 一个媳妇都看不住跟人跑了的男人,她有啥好嫉妒的,但心里还是酸溜溜的,人家媳妇跑了,立马又找了个城里的,家里还是开粮店的,长得又好看,日子越过越好,没看到东西都一车车的买回来吗? 随即又说道:“这城里人就是不会过日子,哪里像我们农村的人踏实,六郎就是太惯着他媳妇了,指不定哪天又跟他前头……” “张碰花!!!” 刻薄相大婶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旁边的大婶打断了,但是她要说的是什么大家猜都能猜到,这些话是能胡说的吗? 平时闲来无事说些家长里短的就算了,无伤大雅,反正谁家什么情况大家多少都知道点,但是这毁人名声的话能乱说吗?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你就积点口德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家长生没教会你啊?”一个有些年长的大婶数落道。 原来这刻薄相……不,张碰花平时没少说人闲话,有次胡乱编排村里的姑娘私会情郎,被姑娘的家人打上门去,张碰花家里的东西被砸的乱七八糟,张碰花也被她家男人就是长生,打的几天下不来床。 要不是看张碰花越说越过分,年长的 大婶也不会去戳她的痛处,而且这事要是传出去,今天跟张碰花在一起的都要倒霉。 “我又没说啥,好心当做驴肝肺……”张碰花还要狡辩,看着别人一副躲着她的样子,气的衣服也不洗了,把地上的衣服胡乱捡到盆里就回去了。 “张碰花虽然爱乱说话,不过她有句话说的倒没错,这六郎媳妇确实不会过日子。” 说到这还四处张望了下,看到张碰花走远了听不到,才又继续道: “我家不是就在六郎家隔壁吗?”看到大家都等着听下文,也不卖关子,接着道, “这几天他家天天都传出做菜的香味, 不是猪肉就是鸡肉,要不就是鱼的味道,你们说这不年不节的谁家这么吃?” 大婶抬头看了下,见大家都在支着耳朵听,很好, “地主家也没有这么过吧,我娘家外甥女给城里的一户人家打杂,听说主家也没天天吃肉。” 说完似乎吸溜下口水, “这天天鸡鸭鱼肉的就算了,那飘出来的味道哟,真是香死个人, 昨晚也不知道做的一道什么菜,那味道我是从来没闻过,香是特别香,又有点呛人,闻着就让人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