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爹爹反应过来后,看着她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随即高兴后又不禁蹙眉问道:“成婚没问题,但为什么要一两个月之内?”
舒颜一双桃花眼微微瞪大,“爹,你都不问问我和谁成婚,就可以?您这个样子像是我娶不到夫郎似的。”
“别给我扯东扯西的贫嘴,赶紧给我解释解释,这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正经人家娶夫郎嫁儿子,一番礼程走下来,怎么也要一年半载的,怎么给你弄这么快?”
舒颜靠在车壁上,瞅了他一眼,道:“爹,您也不必试探,我要娶的是正正经经人家儿子,”随后话头一转,有些心虚道:“咳,就是那啥……您要是动作不快点儿,我怕您大孙女孙子都出来了。”
“……?!”
舒爹爹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当即气的啪的一声险些将案几给拍碎了!
“你这个孽女!既然是正经人家的儿子,你怎么能在婚前做出这种事来?!是不是许久没教训你,皮痒了?!”因为还顾及着在外面,不好发作,声音还刻意压低了,只是那怒气仿佛已经要控制不住了。
舒颜看着那茶杯都被她爹震的盖子都飞了,不禁拍了拍胸口,长叹一声,道:“……我也不想的啊,这不是个意外么?”想着她原本后半生乐趣,不禁又颇为悲伤叹了口气。
舒爹爹的气还没消,又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道:“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算了,你给我先闭嘴,等回去再说!”
“……哦。”
一架架的马车颇有些壮观的顺着官道向着京城而去。
承恩伯府的马车走的更早一点,此时的马车中原本应该是承恩伯正君和公玉沁一辆马车,公玉景自己单独一辆的,只是上马车之时公玉沁没有犹豫的就上了公玉景的那辆马车,自然也没人敢说他。
坐在马车里总是免不了有些摇摇晃晃的,他衣裳的布料都是很一般,平常穿着也觉得挺舒服的,但今日衣裳像是时时刻刻都在磨挲着异常敏感的皮肤,带上的丝丝灼烧疼意让他眉头下意识紧皱,就没有松开过,一张原本就雪白清透的小脸,看着越发的苍白了。
公玉沁看着他即使脸色苍白,却越发显得楚楚可怜的脸,心下不由有些嫉妒,张口就讽笑道:“景哥哥怎么啦?怎的和卫国公世女同游了一处回来难不成就变得娇弱了?”
公玉景缓缓睁开眼,眼底没什么情绪,没什么力气说着:“只是马车晃的有些头晕而已。”
“我见那卫国公世女好像对景哥哥你是不是也有意思啊?以你的身份相貌当个世女的侧夫小侍倒是也不算辱没了,要不要我帮你和爹爹去说一说啊?”
说着他便轻笑了一声,道:“就你这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哪家的主君都不会让你进门当正君的,要是世女看的上你,你当个侧夫小侍的倒是也比那闵书亭好,可别不识好歹,最后也落得个和他一般的下场哦。”
公玉景眉头微蹙,一旁的念青听着就忍不住小声道:“二少爷怎么能说让少爷去当别人家侧夫小侍这样的话?”也太过分了!
公玉沁斜眼看他,轻蔑道:“主子在这里说话有你说话的份?自己掌嘴!”
“二弟,念青失礼之处我替他向你赔罪,”公玉景面色浅淡,眼神微凉,接着话音一转,问道:“不过二弟你方才说的闵书亭是何事?”
“既然景哥哥你给这贱奴求情,我今日心情不错,就饶了他好了,”他一脸笑意看着他,继续道:“景哥哥只顾着和世女一起游玩赏景,当然不知道宴会上发生的事了,”
说着他就兴致勃勃眼里满是兴奋的微微压低了声音道:“那闵书亭和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张侍郎家的女郎搞上床了!还被刚好路过的人撞了个现行!连屏风都没有个遮挡,就那么大大咧咧被人看见了,这下,看这闵书亭还怎么肖想三殿下!”
公玉景面色有些难看,白皙纤细的指尖攥的发白。
就差一点点……今日躺在那张床上,被所有人非议的便会是他。
他当时并非一点意识都没有,虽然那人卷进了被子里,但还是依稀看见了她扔了个人进去,只是当时无暇他顾,没想到竟然会是闵书亭。
他在闵家的庄子,被闵家的下人泼了酒引到那个有问题的厢房里,都是被人设计好的,只是原本的另一个对象可能应该是那人,毕竟她是第一个进那个厢房的女人。
只是,那个女人偏偏出了设计者的预料,因为那人说过,这药若是不与人……便会没了性命,设计的人不想出人命这才急急换了另一个女人过来?
也没有料到,那人还会再回来……
究竟罪魁祸首是不是闵书亭,他如今也只是怀疑猜测,但不管是谁,无非都是因为他这张脸。
他神色似有点茫然,不知他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的,原本只是单纯的想过平常人的日子罢了,只是,他如今……好像那最平凡的日子对于他来说也遥不可及了起来。
心下一时茫然无措,思绪纷乱繁杂。
突然马车一个震动,车中的几人被震的差点撞到马车壁上,惹得公玉沁差点尖叫,待稳定下来后立时便发作了:“外面赶车的怎么回事?!会不会赶车啊?!不会就赶紧滚!”
技术不行的车夫吓得听着他的话吓得战战兢兢,忙道:“二少爷恕罪!方才是奴没看见路上有块石头,定然不会有下次了!”
“给我赶稳当些!”
“是,二少爷!”车夫这会儿不敢轻忽了,府中的大少爷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这主君嫡出又向来疼爱的二少爷可是一句话就能让她滚出府。
公玉沁转头刚准备说什么,看着他的脖子,突然道:“你脖子……”
“什么?”公玉景瞬间心中一紧,手下意识就挡在了衣襟领口上。
“景哥哥这么紧张做什么?不就是一个金制的精致小玩意儿吗?我那里可多的是,也就你这么宝贝,肤浅没见识,哼。”说着就就闭上眼不和他说话了,心里还隐隐有些后悔,这什么破马车,早知道就不坐上来了,颠的他屁.股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