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杀我们的吗？”女孩问。

艾阳生愣住了，“我为什么要杀你？”

女孩指了指艾阳生裤子口袋中露出来的匕首，“陈骞给你的吧。”

艾阳生没有否认。

女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录取通知书吗？”

艾阳生摇摇头，“已经被我扔了。”

女孩冷哼一声，缓缓的收回手。艾阳生看见，她正痛苦的捂着心口，两个眼睛也流出血红的眼泪。

艾阳生赶紧继续朝前爬去，所幸，没有人再阻止他，他很快爬到了最左侧的两个位置前。这两个位置上坐着两个奇形怪状的人，一个肥的像猪，一个瘦的脱相。

肥的那个人满脸水光，油腻通红，好像一个涂满食用色素，抹上食用油，被蒸的松软无比的白面馒头。他双眼紧闭，肥腻的眼皮挤成一团，表情非常痛苦，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胖子的肚子很大，像怀胎10月即将临盆的孕妇一样，隔着肚子上的布料，艾阳生隐约的看见，胖子的肚子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游曳滑动。

瘦的那个只剩一层皮，远看像个骷髅，他眼泪鼻涕横飞，衣服上沾满了白白黄黄的不明液体，看上去邋遢极了。他不停的翻着白眼，嘴巴歪来歪去，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仔细观察之下，艾阳生发现这并不是瘦子脸上的肌肉在运动，他的脸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块，这个包块隐藏在皮肤下，以极快的速度在脸上移动着。

艾阳生掏出匕首，指了指胖子，又指了指瘦子，“该从哪个开始呢？”

一时间，他陷入了犹豫的境地。

“住手！”微弱的声音传来，原来是那个女孩从座椅底下爬出来了。她的长发垂下，双手支撑着地面，四肢扭曲，极为吃力的前行着。艾阳生看见，她的右小腿软趴趴的耷在地上，没有丝毫力量，显然腿骨被打得粉碎。

“不要再伤害他们了。求求你。”女孩哀求道，死死抓住艾阳生的脚踝。

艾阳生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能再犹豫了。

他一把握起匕首，朝着瘦子的脸上扎去。

瘦子原本狂乱浑浊的双眼一下子恢复了焦距，然后痛苦的哀嚎起来。

“啊啊啊啊啊！”

“求求你，不要杀我。”

“妈妈，救命！”

艾阳生冷漠的将匕首抽了出来，又在他脸上刺了几刀。然后，又走到胖子面前，对着他的肚子一刀捅下去……

女孩错愕的抬起头，鲜血正好溅了她一脸。她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一幕，随即捂住眼睛，痛苦的摇头。

“桀桀桀桀桀桀。”一道怪异的笑声在车厢内响荡，那声音就像粉笔划过黑板一样，干涩而让人心里发毛。

“艾阳生同学，恭喜你，你成功的取代了谢伟同学和于峰同学，目前排名第一，医疗光复研究所将给你丰厚的奖学金。”

“桀桀桀桀桀桀。”

随着这道笑声，车厢最前方驾驶室里的司机起身离开座位，缓缓的朝他们走来。艾阳生发现，就算驾驶员离开了座位，公交车也依然不受影响，继续前进。

驾驶员边走边笑，惊悚的笑声回荡在车厢中，乘客们捂住耳朵，鬼哭狼嚎的哇哇叫着。车顶昏白的灯光打在驾驶员的脸上，更显得他两坨水红色的红晕与漆黑的眼珠分外诡异。

“艾阳生同学，谢谢你为精英猎车扩建做出的贡献。”驾驶员走到艾阳生的面前，朝他90度鞠躬行礼。也许因为是纸人的缘故，更显得他的动作僵硬呆板，恐怖异常。

“下一次，就该升级为67座车厢了。”驾驶员的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转身，一步步垫着脚尖走回到了驾驶位上。

女孩终于再也忍不住，拼尽了全身力气，颤抖着站了起来，使劲揪住艾阳生的衣领，“蠢货！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你杀死了他们！”

“你成为诡奴！”

“你永远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