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是个知进退的人,看了侯杰又看盛棠,知道不关自己的事情,但还是稍稍有点好奇,“县主,这修路,莫非也和之前的修路不一样?”
盛棠心情愉悦地嗯哼一声,“自然,别忘了,还有个开矿任务,炼铁后的矿渣也是材料之一。”
“踏犁,锄头等,也该用铁更新换代了。”县令显然是一早就明白了盛棠的意思,“那些人员的名单,我这就去拿给县主,可以让他们先忙其他的,开矿也正好,至于谷物种子,县主就等我好消息吧。”
县令回了县衙,书信一封,快马加鞭,令人送往邕州明威将军府。
百姓听闻县主要开矿,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来报名,琉璃厂内业务能力稍弱一些的,愿意换工作的,也给转了业务。
开矿是个体力活,也特别耗时间,好在盛棠还有个挂机休眠的‘系统’,曾经扫描过海南的地质结构,探明了有矿产的区域。
县令见盛棠直接选择了一个地点作为开矿地,也见怪不怪了。
“工具我回来的时候已经预定了不少,分批次预定的,这几天派人在码头守着,一共有四批。”
盛棠也不是开矿的专业人士,她只需要确定地点,做好规划,交代下去。
“县主,这次的工钱不能改成粮食了吗?”有青年跑到县主身前,大大方方地询问。
盛棠笑着解释,“这次是一半以铜钱形式发给你们,一半换成粮食发给你们,铜钱你们得收着,不然以后有外人来通商了,你们怎么拿得出钱来?”
“县主县主,以后真的会有人来通商吗?我们镇上也能有集市吗?”听到通商的关键词,汉子们都知道这代表的意义,一个个眼神殷切,巴巴望着。
“当然,所以你们现在可不能嫌弃这铜钱,等以后你们巴不得直接发钱给你们呢。”盛棠趁机激励众人,“所以大家要不怕苦,不怕累,等铁矿开发出来,农具也给大家翻新,总有一天,咱们不用再需要向外购买粮食,好不好?”
“好!”
林姨娘站在远处,看着山坡上鼓动士气的盛棠,冬日的暖阳撒在她身上,恰似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指节有韵律地掐算着……
“林道长?”侯杰见林道长一动不动,打了个招呼,“这是来接县主?”
林姨娘摇摇头,“我就在这儿看看,昨晚县主又熬夜了,候大人可别辜负了县主的信任。”
侯杰看着盛棠的方向,眉头微蹙,又很快放松,“不会。”
盛棠忙活了几天后,又找到了侯杰,“候大人!我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候大人,琉璃厂那边,昨儿个琉璃跟我说玻璃已经能两面透明了,候大人,你还记得凸透镜成像原理吗?可以做放大镜了,我们先不急,先试着做出凸透镜和凹透镜,再来尝试放大镜和望远镜,候大人,琉璃这方面的只知识比较欠缺,得麻烦你给她补补课了。”
名曰补课,实则为他该去负责了,侯杰懂了,干脆地点头,去找县丞和师爷,再次交接自己县衙的事务。
师爷握着毛笔,和县丞一起帮县令侯杰处理公务,有些纳闷,“陈大人,我怎么觉得大人,成了县主的下属了?”
县丞泰然自若,“这些就不该我们管了,总归万宁县越来越好了。”
“也是……你别说,要是哪天知府大人回京了,县主也要跟着走吧,那这些后续发展,还怎么办?”
县丞听到这儿也放下笔,喟然不语。
邕州,明威将军府:
明威将军吕钺钊看见是多年未联系的好友侯文常来信,欣喜之意毫不掩饰,“军师,军师,是文常的信!”
军师柳淮也面露诧异,“文常兄自被贬万宁,一直郁郁不得志,又忧虑和将军联系被人抓住把柄,如今,莫不是有何急事?”
吕钺钊直接撕开信封口,拿出来信一抖,就看了起来,越看越是神色复杂,“军师,文常希望我派人去越南取稻谷?还有什么橡胶?军师你看看?”
柳淮看得很快,脑子也转得快,“若是小事,不至于需要麻烦你,越地一直对我朝虎视眈眈,若是要取稻种,得用吕家军潜入进入,才能最大程度上万无一失,不过,要用吕家军,就得避开所有耳目。”
合拢书信,在烛火上点燃,“将军,也正好趁机摸清越地的布防。”
吕钺钊很是信任军师,“淦他娘的!我这就派人去,老子在这邕州憋死了,还是在北方好,陛……”
“将军!”军师一听就知道他又要说什么,赶紧制止,“您要是再被人抓住把柄,连明威将军可能也没法当了!”
“说得我现在能打仗一样……”将军心虚地瞥了眼军师,不服气地嘟囔一声跑了出去。
军师看着燃尽的灰烬,认命地亲自打扫干净,不留残渣,这才提笔又写了一封和侯杰笔迹相同,内容却完全不同的书信,夹在其他的信件里,若无其事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