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岳斯良之所以会惊叫一声,就是因为他在日军的队伍之中看到了“张义”的身影。不过在那个时候,岳斯良心中下意识想的还是应该是自己看错了,不过随着“张义”转头往他们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岳斯良终于可以肯定,此时那个坐在三轮摩托上的人就是“张义”!
“这家伙是日本人?!”
心中这样想着,但岳斯良并没有急着下结论。而是轻轻地扯了一下站在他前面那个人的袖子。
“你这后生干嘛?”
被岳斯良扯了一下袖子的人是一位老人,此时对方正一脸不忿的看着日军队伍。
“老丈,打扰了,向您请教一件事情。”
正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岳斯良做足了礼数,这老丈也就没有怪罪,满意的抚着胸前飘洒的长髯。
“你这后生倒是会说话,问吧,不过老头子我可不一定能回答你。”
岳斯良陪着笑又施了一礼,偏过了身子将这老丈请到后面。
“老人家,刚才在日军队伍之中那个坐着摩托的军官是谁啊?”
“嘁,你这个后生看着还挺伶俐的。那坐着摩托的当然是日本人了。”
这老丈嗤笑了一声,对着岳斯良嘲讽着说到。
“嗨,是我没说清楚。我说的是日军那个大军官身边的那个,他看起来不像是日本人啊,留的也不是日本胡。”
老丈这才明白过来岳斯良所问的是谁。
“哦,你说的原来是他呀。那是一个数典忘祖的小王八蛋,日本人的翻译官,车万吉,汉奸。”
“车万吉!”
岳斯良的心中咯噔一声,车万吉这个名字他听得次数不多,和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搞风搞雨的范建文比起来,车万吉确实要显得低调很多。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本地大户车家的少爷怎么会突然冒充张家的人,以那种面目出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他就是车万吉,他不是张家的人。”
岳斯良喃喃自语的说着,这老丈听到他这样说,抚须的手当时就是一顿,指着岳斯良说。
“诶!你这话对,但也不对。”
老丈的话让岳斯良当时就是一惊,他意识到事情可能要比他想象的复杂的多。急忙上手搀扶着老丈,带着铁柱几人从人群后面挤了出来,此时日军的队伍已经从他们的面前走了过去。街面上又渐渐恢复了秩序。
将那老人请到了一间小酒馆,给老人烫了一壶酒。
“实不相瞒,我对您老说的事情很感兴趣,还请老丈教我。难道那车万吉还可以说是张家的人?他们是表亲?”
问这话的时候他心中也有疑问,如果说张家和车家要是有这层关系的话他们在收集情报的时候不可能会遗漏的。
岳斯良做做足的礼数让这老人很满意,他笑着抿了一小口酒之后才又开口说道。
“你这后生还真是懂事,这件事情你还真就是问对人了,如果你问别人的话,满灵丘还真没有几个能给你掰扯清楚这当中的事情。这街面之上也就我胡铁嘴能说明白。”
老人这么一说,岳斯良当时就明白了这老人是做什么的了,原来是走江湖点金戗盘的卜卦先生。
“还请老先生教我。”
“嗯,这灵丘啊,在十多年前还有人说这话,现在那一代的老人死的都差不多了,这老话呀也就没人提了。从前有这么一句话叫:姓张姓车,本是一窝。”
“您是说这张姓和车姓本是一家?”
“不错,这要说呀还得从宣统四年的时候说起……”
老人一说这个年号,岳斯良当时就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宣统四年,大清变天。天下没有了皇上,铁杆庄稼也倒了,很多在旗的也就跟着改了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