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小胡子只感觉脊背一酥,如冬风般刺骨的寒意就窜上了他的头顶。明明刚才这个一脸不耐烦的家伙还在他前方五尺的地方,怎么一下子就跑到他身后了?他赶紧回过头,却正好对上了劳伦斯的目光。只是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身处冰窟之中,那双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火焰,让他本能的感到恐惧。不…凭什么?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外来人而已,以自己的身份凭什么要害怕她?定了定神,小胡子冷笑起来。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冒昧了。不过我听说费舍尔受到重创,第一军团因为战损严重都取消编制了。所以我见到您真的感到很意外呢,请不要介意。”
“什么意思?”劳伦斯本来只想杀鸡儆猴,借机用不咸不淡的威胁让塞克特明白自己可不是他随意操纵的木偶。但小胡子微笑中渗出的幸灾乐祸,让她把脸沉了下来。
“没什么意思,只是很吃惊而已。听说费舍尔第一军团的士兵都是勇猛善战的精锐…”小胡子话锋一转,摊开手嘲笑道:“下属都战死了,作为他们的将军,你却活了下来,还不远万里从西境来到这里…哦,当然,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住口!”塞克特一看劳伦斯的脸色不对,立马严厉的呵斥道:“艾里森,这是我的朋友,塞纳的客人,不要无理!”
“伯伯,我只是好奇而已,难道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吗?”艾里森捋了捋他精致的小胡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夸张的瞪大了眼睛“我明白了,真是抱歉。明明阁下是一位精通战术,技艺高超的领袖,能活下来都是因为…”
电光火石间,只听“嗤啦”一声闷响,锈迹斑斑的短剑已经顶在了艾里森的胸前。飚起的魔力暴风将他胸前的内衫撕成了布条,宛如一朵炸开的喇叭花。剑刃虽然生锈,却顶在皮肉上,没有伤其分毫。饶是如此,艾里森也感觉一瞬间心脏骤停,从没近距离感受过死亡气息的他终于明白,塞克特让他闭嘴并不光是为了劳伦斯的面子,更深层的原因是不想让他图嘴巴痛快而丢掉小命。
剑刃再进一分,暴戾的魔力就会深入艾里森体内,到时被撕碎的可就不止一套衣衫了…感受到死亡徘徊于头顶的恐惧,艾里森只感觉裤裆一湿,臊臭的热尿就浸湿了他的裤子,滴在地板上。他只是心高气傲,又从没吃过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怕死,也许他只是没料到这个疯子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求生的本能让他喉头耸动,想说点什么软话,让这位杀神住手,但牙齿打架、大脑短路让他甚至无法发出尖叫,更别说体面的求饶了。
“是啊,我的手下都死了。”长长的沉默后,劳伦斯突然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挑衅似的笑意“这是我的耻辱,我没能带他们回家。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连我根本没出力的一剑都能吓得尿裤子,这种废物也敢提我的手下?塞纳莫非真是太久没打仗,现在遍地都是你这样的草包?”
瞬间整个大厅的气氛就冰冷下来,侍卫们纷纷拔剑上前。或许是因为劳伦斯的嘲讽刺激到了他们,或许是为了保护艾里森,抑或是二者都有。虽然劳伦斯没有真的伤害艾里森,但眼下的形式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点多余的动作就会成为一场血腥盛宴的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