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华堂,日光直射,让人目上眩晕,窗外绿意在光亮中变得浅浅虚幻。
时斐利在做梦,梦中是和最初相同的场景。
黑发少年掉在了他的身上。他有雪一样白的肌肤,琥珀色眸清澈而狡黠,喜欢微微挑着看人,给原本便精致的容颜加上几分无法忽视的殊色。
只不过这一次,掉下来之后,谢雪之没有试图跳下去溜走。
他躲在他的怀里,像是寻找安心的庇护。
微微抬起脸,白皙的脸上泛着些微的粉,像是春日绽放的雨后蔷薇,身上的血液甜香无可自控,覆盆子慕斯的甜味钻入鼻腔。
耳畔响起的,是少年雀跃的声音:“哥哥!我超爱你哒!”
而自己扣住他的手,指尖稍稍用力,把他拉了下来。
一瞬间,两人位置颠倒。
他俯身吻了他。蜻蜓点水一样的,亲吻——
华堂的风从没这么鲜明过,每一次微风拂动都仿佛撩在心上。
他一点点解开少年的衬衣扣子,埋在脖颈前,轻而易举压制住了身下人浅浅的挣扎。
隐藏极好的银白獠牙伸出,锋利、冰冷,毫不留情刺入娇软的脖颈吸血。
这是一段无比漫长、无比虚幻的梦境。
水晶塌反射的斑斓日光让人不知时间的流逝。
直到最后,他抬起他的腿,腿根的血管在手心一下下跳动,他低下头,在最细腻、最柔软的肌肤上,没入了尖牙。
……
梦醒。
时斐利坐了起来,默了一秒,垂眸看眼难得一片狼藉的床铺,有些头疼似地揉了揉太阳穴。
喉间滚烫又奶甜的血液,像是仍然停留不散,点燃了吸血鬼的生理本能。
那个梦里的人类,也深深刻在记忆中。
少年目光沉而凉,像是遗忘了荒唐的所有,一道血术清理了残留的全部痕迹。穿上制服,走下床去。
【——“球球你了”、“无可自拔”、“我错了”……】
【——“长跪不起”……】
【时总……剥削……男公关……】
【今天……明天……和我结婚……】
耳边忽然又多了加了混响的声音。他微微蹙眉,但没有太过惊讶。这样的声音不是第一次听到,起初第一次见到谢雪之,他走后,自己耳边就有过类似声音。
听上去是少年的声音,但是没有听他说过这样的话。只有短短的几个词语,连不成完整的句子,语义模糊。
时斐利凝神听了一下,“时总”,“结婚”。
指尖蓝色一闪,那本记过字的书册飞至眼前,自己打开,上一页还是曾经记过的“周扒皮”。
时斐利把新听到的句子,原封不动,全数记录了上去。
他手上多了一柄泛着幽微蓝光的细剑,长剑冷意凛然。
亲王阵营擅用剑术,每个人都有一柄自己血术幻出的独特的剑。
他的剑名为“谛色”。
在书架底端,放着亲王阵营的剑术书,他收到之后就一直收在了那里,没有动过。但是现在,他忽然想重新看一下。
也许对于从小在剑术室长大的他来说,习惯的练剑,能让他最大限度地冷静下来。
修长手指抽出了那本羊皮书。
翻开,第一页,流畅的字体——
“——谢雪之手写笔记:‘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男人,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时斐利:“……”
***
谢雪之只是偶尔会入睡困难,等真正睡着了,睡眠质量良好得简直可以上世界纪录。
他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等到醒来,已经又快晚上十点上课了。
听到555播放闹铃叫他起床的声音,他懒洋洋地一翻身,一不小心把自己翻下了床。
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