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哥,为什么城内会有如此多的突厥人,看样子他们都是来交易的?”杨頔指着发型、穿衣风格明显于中原迥异,牵着马、赶着羊,带着大量牲口、腌制肉类前来贩卖的突厥人道。
杨思恩望了这些牧民一眼,道:“哦,他们都是草原人,或是附塞而居的某个部落,或是漠南某个部落里来的,不光有突厥人,还有奚人、室韦人、契丹人。。。当年皇上扶立启民可汗统一大漠后,就解除了禁令,允许牧民们来九边与汉人互市,每个重要城市中都开设了专门的市场,以供交易。”
说到这,杨思恩低声对杨頔道:“恕我直言,草原不比内地,自然资源贫瘠,生活上极为艰苦,常常需要为吃的发愁,甚至因此而引发战争。而且草原极缺食盐和生铁,自皇上开通互市以来,虽然没有了大规模的战争,但草原上,特别是阴山汗庭有了公主每年的嫁妆后,得以号令漠南,实力发展迅猛,而我们因为长久不打仗,许多新兵都缺乏实战经验,此消彼长之下,令我十分忧虑!”
说完,也不待杨頔回答,杨思恩轻捶了杨頔的胸口一下,苦笑道:“我跟你说干嘛!唉,就当哥哥发的牢骚吧!”
杨頔轻笑道:“了解,了解!”
说话间,杨思恩领着杨頔一行人来到了总管府,府院不大,甚至有些简朴,但高高挂在府门上的“朔州总管府”几个大字就足以让人畏惧它的威严。
一进府,杨頔感觉与刘仁恩在湘州和大兴的府邸大同小异,布置以简朴实用为主,府院内随处可见各种兵器和健身器材。
通禀后,杨頔与刘感相继而入,只见一个年近五旬的大将,他的面色古朴而威严,脸上坑坑洼洼的,有着明显岁月的痕迹,高高束起的头发上编着小辫,一身将袍大铠的端坐在文案后的胡床上,两旁笔直的站列着一排年轻武将。
“父帅!”杨思恩进去后先行了一礼,然后恭敬的将书信递给杨义臣后,站在了右首武将的第一个。
杨义臣看完信后,仔细扫视着杨頔和刘感,然后微笑着道:“不错,是刘老弟的书信。我与刘仁恩是战场上多年的好兄弟了,当年抗击突厥时,他还救过我的命呢,薛胄也是我多年的故交,他们把你托付给我,就是希望你们能完成他们未竟的心愿,不知你们二位贤侄考虑清楚了吗?”
杨頔与刘感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道:“回大帅,我等考虑清楚了!”
杨义臣不置可否地又问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军营里军法无情,干了我们这行,就要随时有牺牲的觉悟,不知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杨頔与刘感再次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道:“时刻准备着!”
“嗯!”杨义臣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本帅最后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参军是为了什么?”
“功名但在马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