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毅对叶枕会拒绝他并不感到吃惊,他成绩不错,每次跟叶枕也能说得上来话,可两人的交谈大部分都跟难题和考试相关,叶枕似乎完全对他生不出其他的心思。
可对方没有丝毫迟疑的态度还是让他很郁闷,他也没那么差吧?
常毅灌了一口酒,突然将视线放到了一旁的蔚阑身上。
今天的篮球赛,他根本没操作起来,风头全被蔚阑压下去了,叶枕可能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不然叶枕肯定会犹豫个0.01s再拒绝他!
“蔚阑,喝一个!”常毅咬咬牙,不甘心就这么被比了下去,咕噜一口就干完了一杯。
他要从其他地方找回场子!
蔚阑瞧常毅这硬撑的样子,以为他被拒之后伤心过度,借酒消愁,看他的目光顿时怜悯起来,拍了拍他的背,两人就这样喝了起来。
余鱼和陈乐逸两人聊得很欢,并没有注意到两人喝酒的速度,而叶枕见蔚阑和常毅面色如常,喝的有来有回,以为两人是高手。
反正是啤酒,醉不到人。
所以,等他们意识到事情不对,已经晚了。
蔚阑摇摇晃晃地去找厕所,而常毅则抱着陈乐逸不撒手,嘴里嚷嚷着:“都怪这小子,打球忒狠了,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呜呜……”
陈乐逸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兄弟,感情你是记着今天打比赛的事啊!瞧你们两喝的,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蔚阑也是,怎么就跟你胡闹起来了。”陈乐逸说完就看着蔚阑往大马路上走,“蔚阑,你去哪!快回来!”
蔚阑听到有人喊他,回头看了一眼,可脚步依旧没停。
叶枕见蔚阑似乎真的醉了,想去把他带回来,可刚碰到他的胳膊,还没用力就被甩开,清脆的“啪”的一声,叶枕的手背被狠狠抽了一下。
两人都愣住了,叶枕抬手看了一眼,白皙的手背此时通红一片,依稀能看到几根手指印,触目惊心。
蔚阑看了看叶枕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对方,嘴唇嗫喏几下,“对不起。”
他好像做了一件很坏的事。
叶枕没说什么,放下手,看着对方僵直在原地,一脸懊悔的模样,开口:“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陈乐逸这边还没安抚好常毅,就见着叶枕将蔚阑带了回来,蔚阑安静如鸡,跟在人身后一言不发。
“叶枕,蔚阑他是不是惹你了?这人喝醉了就有点六亲不认,关键是第二天醒来对自己做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可没良心了,他要是做什么,你别客气,死劲揍他。”陈乐逸说的毫不留情。
上次蔚阑也不知怎么喝嗨了,谁碰他就打谁,力道还不小,他顾忌着人喝醉了没跟他一般见识,结果被揍了好几下,第二天他想趁着人清醒跟蔚阑算账,可这小子忘光了,还说自己是在碰瓷!差点把他气死。
陈乐逸看了看叶枕的小身板,有点担心蔚阑下手不知轻重,“叶枕你离蔚阑远一点,等我处理好常毅这边,就去管他。”
可他话音刚落,常毅又扒拉到他身上,嘴里不停叭叭,边说边拍桌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你是不是有了别的狗了?”
陈乐逸闻言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
余鱼在一旁笑的肚子疼,“我以前都不知道班长话原来这么多,陈乐逸你就从了他吧哈哈哈……”
陈乐逸白了他一眼,“你别笑了,来搭把手,他都快把桌子给压翻了。”
常毅因为喝醉了根本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手摁住餐桌边缘,桌子都倾斜了大半,一桌的喧闹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余鱼和陈乐逸两人才勉强让常毅安分下来。
可蔚阑又开始动了,他先是看了叶枕一眼,像是征求意见,见对方没反应,就尝试性地动了一步。
他想上厕所……
“我带蔚阑去洗手间,你们看住常毅。”叶枕不知怎么猜出了他的心思,冲分身乏术的陈乐逸和余鱼说道。
陈乐逸本来有点不放心,想说什么,可余鱼不知怎么放松了钳制常毅的力道,常毅又哇哇乱动起来,他不得不尽力压住常毅,“你去吧!我等会叫几个人来把这人拖走就来帮你。”
蔚阑现在看起来挺安分的,应该没事。
余鱼见状冲叶枕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去。
这么绝妙的两人独处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让叶枕错过!
最后,两人一前一后。
安分的蔚阑亦步亦趋地跟着叶枕,可烧烤店的人太多了,人来人往,他本来就走不快,好几次都差点被人撞到,可叶枕依旧不管不顾,保持着一个稍快的步伐,让蔚阑有些憋屈。
可他喝醉了脑子转不快,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对方等他。
就当他泄气不准备跟着对方走的时候,面前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五指修长,指尖圆润,说不出的秀气。
不过手心边缘处隐隐露出来的红色破坏了这份美感。那是蔚阑刚刚不小心打到的。
“牵吗?我带着你走。”叶枕似乎看出了他的窘境。
叶枕发现,蔚阑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人,他注意到对方每次跟人蹭到后,脸上表情都会臭一分,现在估计忍到极限了。
蔚阑看着面前白嫩的手,觉得自己应该拒绝,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可看着叶枕平静的脸,以及对方手背上的红印,他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只不过,他握着的是叶枕的手腕。
细细的一截,轻松就能握住,温度偏低,触手冰冰凉凉的,挺舒服。
可没走几步,蔚阑就发现对方似乎小力反握住了他的手,两人掌心相对,是很亲密的牵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