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工藤琉夏跌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她茫然的看着太宰治近在咫尺的清隽眉眼,以及越发幽深晦暗的鸢色眼瞳,呆愣的眨了眨眼。
半晌,刚想开口,太宰治就将食指轻轻抵在了她的唇瓣上。
工藤琉夏:“?”
这什么情况?
除了江户川乱步,工藤琉夏这些年来还没跟人挨的这么近过。
尤其此刻,太宰治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的钻进她的鼻息间,让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对于这种感觉,工藤琉夏觉得非常不适应,或者说是抵触。
她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刚想问太宰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对方就率先开口叫了她一声“夏”。
不知道是不是挨着太近的缘故,工藤琉夏觉得太宰治的声音从没有这样清晰过。
清晰到她甚至能听到他在喊自己名字时,尾音带着微不可见的低低颤意。
这股子颤意以及他低沉醇厚的声音挟裹在一起,回荡在工藤琉夏的耳蜗里,让她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半边。
工藤琉夏呼吸兀的紊乱了一瞬。
自从她儿时玩伴与身边亲人一个个老去直至死亡,自己却仍旧容颜不变,她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
为此,她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更别说跟别人亲近了。
这么多年来,除了让她心怀愧疚的江户川乱步之外,太宰治还是第一个如此亲近他的。
第一个“这样”亲近她的。
太可怕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工藤琉夏觉得这比跟江户川乱步重逢后,他时不时偷偷在她耳边吹气更可怕,也更让她抵触。
这种抵触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本能的求生反应。
所以她不等太宰治有下文,就下意识用力将他推了开来。
太宰治没设防,冷不丁被推下床,摔倒在地。
地上虽然铺着地毯,但尾椎骨跟坚硬的地面碰撞时,青年还是忍不住吃痛的发出道压抑的闷哼声。
工藤琉夏想去拉他。
想起刚刚那种让她心悸的恐怖感觉,又连忙收回手,捂着自己仍旧发红发烫的耳朵,缩到床的最里边,同时不忘警惕的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见状,苦笑道:“夏,你真是好狠的心。”
工藤琉夏恶狠狠的瞪着他说:“活该。谁让你竟然、竟然……”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遂绞尽脑汁的在脑海里找词汇。
殊不知自己眼里的慌乱还没来得及掩饰,悉数落在太宰治眼里。
这还是太宰治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工藤琉夏。
他有些意外,想起什么,不可置信道:“夏,你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
工藤琉夏闻言,顿时回过神盯着他,眼里的防备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