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仉淮现在很难不心动,各个方面都是,况且之前本来就够“心动”的了,现在感觉心脏快要爆炸了。
他推不开离瑜,手没有力气,离瑜把他放开了,他才跟如获新生一般喘气,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告诉我,你怎么了?”
离瑜脸不红心不跳,用手把他脸上的眼泪抹了。
仉淮此时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跟被魅惑一样,只会顺着他的话回答。
他说:“……我、我不记得了。”
好在没有彻底被迷昏头,保命的本能让他没有把那兔子的事情说出来。
他跟之前想的一样,用了对殷九昭说的那一套。
也不能来别的,再说他也想不到别的,殷九昭跟离瑜应当是同僚,往后要是遇上了,这么一讲,“口供”对不上那就很尴尬。
离瑜微微皱眉:“……那你现在脑袋还疼吗?”
“倒是不疼……”
“怪不得。”离瑜道。
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仉淮不知道。
他挺想问离瑜为什么要忽然做那样的举动,可看着对方那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又不是很敢问出口。
仉淮说脑袋不疼,此时却有点晕,他搞不懂这位“魔王”跟属下的关系。
难道……难道是那种吗??离瑜是狐狸精的话,好像顿时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那他以后是要怎么面对离瑜?要是躲不开的话,怎么跟对方相处??
离瑜拉仉淮进了电梯,是为了带他去地下车库,打算开车送他回去。
仉淮下意识的就要说不用,随后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把话咽了下去,他有些怕离瑜会再来一轮。
“我要知道你的住址。”
离瑜道。
仉淮注意到他话里用的“我要”,而不是“我想”。
很快他的关注点就放在别的地方,比如这台在他眼中闪闪发光的车,他小心翼翼的摸着丝滑的车座,跟之前坐狄绛文医生的车时一样,控制不住的开始想这车要多少钱。
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敢胆大包天的,想想自己要是跟医生“搞好关系”的话,医生会不会送他一辆,换在离瑜这边却不是很敢了。
原因跟殷九昭那边一样,怕之后要“还债”。
仉淮有生以来第一次坐着豪车下班回家,那车停在那街口前的时候,像是一堆破铜烂铁里混进了一块金子,一下子就吸引了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想要围过来看,又因主驾的离瑜就算戴着口罩也气场强大,竟无人敢上前。
离瑜本来还说之后要来送他上下班,之后又看了他一眼,像是看出他心里不愿,便改口道算了,说自己以后在公司等他,便跟他道了别。
仉淮下车后,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把视线收回来,转而投向了不远处生意好得出奇的,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宠物医院。
他眼中多出几分了然,冷笑一声,驱车离去。
仉淮要走回自己住处的时候,听见一旁传来了拈酸的说话声。
“哎哟,我看有的人就是好啊,那日子过得,找了一个又一个,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诶。”
“怎么会吃不消,我才在他家阳台看见个男人,今天不知是去哪钓,又有新的一个给送回来,你不知道,我可看见前些天,狄医生也跟他走得好近。”
仉淮看过去,见是一白一黄两只杂毛鸭。
他知道这些不三不四的人看见自己从离瑜那辆车上下来后,少不得被他们在背后说上几句难听的话,若是些无聊的大爷大妈也就罢了,跟他们讲道理还要说自己欺负老年人。
他平日里不跟人交好也不与人交恶,甚至说不上认识这对鸭子,只是知道他们的事情,他还没嫌他们做生意声音大呢,这居然莫名其妙跑到他面前舞来了?
“哈,”他脚步不停的略过他们,“真是稀奇了,鸭子居然会说人话。”
“那当然会说,我们谁跟谁啊,你都会说我们为什么不会?”
白毛嗤笑。
黄毛接着说:“哎呀哥哥,人家说的话可比我们高级多了,不然哪能……呢?许是嘴巴上活计特别好吧?”
仉淮不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自己跟他们无冤无仇的突然上来找自己麻烦,还是说仇富上头了?
他知道他们的意思,他们是觉得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
这种情况,要继续对骂下去吧,本质上是浪费时间,倒显得他们真是一个档次的了,要无视他们直接走吧,这么被白骂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又好像涨了对方的气焰,下次指不定还来。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不知为何,看得那两兄弟心里有些发憷,明明他们有人数上的优势,眼前人的体格看着也并不健壮,不像是特别能打架的样子。
他们为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感到气恼,便也瞪了回去。
怎么的,还不能给人讥讽几句了?
下一刻一大泼水从天而降,把他们直接浇了个透心凉,他们尖叫起来,浑身湿透,狼狈极了,只抬头破口大骂,想要找出泼水的人。
仉淮真实的笑出声来。
“落水鸭跟落水狗也差不了多少。”
他心情畅快了,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上楼去了。
走到门口,钥匙还没掏出来,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殷九昭就像是知道他会回来一样。
仉淮还没说话,殷九昭看着他,将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一下子注意到了什么,瞳孔微缩,指尖轻颤了一下。
暴虐的情绪在他的心底升起,他想要一把掐住仉淮的下巴,迫使他张口,让自己得以将他的口腔内部一览无遗,最好是能将自己的气息重新灌注进去。
可他面色依旧平静。
他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