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修圣地禅音寺,位于和修山之巅,这里怪石嶙峋、惊险奇绝,除非使用飞行法器,单凭腿脚,是绝无可能自由上下山巅的。
这是修真界的基本常识,几乎所有的修真者都知道。
但总有些人,就是喜欢进行极限挑战。
比如,某些剑宗和药宗的年轻修士。
“你确定要咱们俩出去救人吗?”虞旌阳此刻才开始后悔,如果他知道谢流芳这么不靠谱,他一定不会听信对方的“谗言”,就这样傻傻地跟对方跑出来。
面对虞旌阳的回答,谢流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你忘了住持他们怎么说的?他们说辞镜严格来说根本不算禅音寺正式的弟子,所以她被魔修掳去了,他们也没办法。只能让她自己自求多福。”谢流芳说到这里撇了撇嘴,“自求多福,这是哪门子佛修能说出来的话?就算是我们普遍战斗力不高的离药宗,要是有弟子被掳走,也绝不会就这样置之不理啊!就这,还佛宗呢!”
谢流芳的牢骚发了半天也不见虞旌阳回应,他紧紧地扒住山壁,低头看了眼少年剑修。
只见虞旌阳两手抓着山石,像壁虎一样飞快地在陡峭的山壁间移动,不一会儿就和他拉开了老大的距离。
他赶紧叫住对方:“不是老三你跑那么快干嘛,我都快追不上了!”
虞旌阳闻言,勉强停下了等了他一会儿。
“可是我们俩不过都是筑基期,对方敢独自闯进禅音寺抓人,少说也得是金丹期往上了。我们哪怕能闯入魔修的须弥城,也不一定打得过人家啊!”虞旌阳怎么想都觉得谢流芳这个办法不现实。
符修少年很快追了上来,对着他笑道:“所以说你只能当老三呢!就咱们俩这个修为,不给辞镜添麻烦就不错了,谁跟你说我们出去真是为了找人的?”
虞旌阳不解:“那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给禅音寺那群和尚一点儿压力!”谢流芳得意地挑了挑眉,“我们可是他们的顾客!自家弟子丢了他们不着急,但顾客丢了他们怎么也得负起责任吧?否则等我爹娘来了,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虞旌阳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借由我们,将禅音寺的人引到魔界去,逼得他们不得不救辞镜?”
谢流芳点点头,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
看着谢流芳继续往下爬的动作,虞旌阳不由地心中打鼓。
难怪师父常常教导他,不要跟离药宗的人打交道,这群卖药卖符的,果然一肚子坏水!
在心中小小地想念了一下师父之后,虞旌阳立刻加快速度追上谢流芳,很快他又超过了谢流芳一大截。
而在距离两人不过几个山头的禅音寺主峰上,晓嗔长老几人正在招待远道而来的清霄宗剑修。
这位青年剑修如今已经金丹修为了,即便放在人才辈出的今日,也称得上一句“天才”。
晓嗔长老正要招呼对方坐下聊聊,不料青年却拒绝了:
“晚辈此次来,是奉师父之命,带我那个小师弟回去的。实在不便久留,只能多谢主持的招待了。”
说话的人,正是虞旌阳念叨了数日的师兄,俞飞声。
晓嗔长老闻言便叫了戒空去将虞旌阳请来,他在数日之前就收到了虞旌阳师父的传讯符,得知对方的弟子会来接他回清霄宗。
只是不料,对方竟然来得这么快。
晓嗔长老正要跟这位年轻的剑修再寒暄几句,却不想戒空忽然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封信,慌慌张张就跑进了屋内:
“不好了晓嗔长老,那位虞施主和谢施主,留下一封信,私自去找戒.色师妹了!”
旁边的俞飞声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他看晓嗔长老正在读信,便拉过戒空问道:“这位小师傅,可否告诉在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那位戒.色师妹又是什么人?”
他的小师弟从来练剑大于一切,从前他师父还担心这个徒儿如此不解风情,最后会孤独终老。甚至起过给他保媒拉纤的想法,但都被师弟拒绝了。
怎么来了一次禅音寺,就认识了个修佛的师妹?法号还是“戒.色”?
俞飞声觉得不对劲。
戒空被俞飞声这么一问,一时间有些为难。
毕竟辞镜已经失踪三天了,他作为师兄实在担心。但是几位长老早就勒令要将此事压下去,不许任何人声张。
如今谢流芳两个为了找人偷跑,人家的师兄又找来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在晓嗔长老很快就看完了书信,随口便吩咐他下去了。
直到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戒空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下屋内仅剩晓嗔和俞飞声两人,面对俞飞声问询的目光,晓嗔长老只好告诉他:“此事说来也是惭愧,前不久有一魔修闯入了禅音寺,本是为了向我禅音寺寻仇,但住持及时出手,将其击退。谁料这魔修忽然动手,抓走了我禅音寺一个炼气期的弟子。这名弟子恰好是被安排去照顾虞施主的,故而虞施主才会和谢施主偷偷出去救人。”
“原来如此。”俞飞声点点头,“看来我那个师弟在贵寺这么多日,为贵寺带来了不少麻烦。不如这样吧,为表对禅音寺的感谢,晚辈也帮着禅音寺去找一找那名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