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傅衍很是意外的看着跟前的少年,唇抿成直线,眉目敛在易容下,看着气压很低。
顾卿华握住傅衍手腕的指节泛白,眼眸如墨色深渊:“先走再说。”
傅衍乖乖闭嘴,任他拉着自己往外走,刚到门口就被一群家丁拦住了。
这群人个头基本平齐,孔武有力,只单单往那一站,傅衍便察觉出这些人身怀武功,绝不是普通家丁。
傅衍眸光闪了闪,拉住顾卿华没让他再继续往前。倒不是怕自己敌不过这些人,主要一路跟着他们的人太多太杂,他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武功不错这件事。
茶室掌柜此时也揣着手踱到了他跟前,方才还惊慌失措的中年男子此刻如找回了主心骨般高昂着头,语气倨傲道:“二位伤了我的伙计,连个交代都不给就走怕是不妥吧?”
傅衍不卑不亢道:“伤他?我为什么要毒害一个与我素未谋面的跑堂伙计?再说茶是他倒来端给我们的,药也是早就下在茶里的,我不过察觉有异,逼问不出让他自食其果罢了,还需要什么交代?”
掌柜眼风不由往二楼飘了飘,很快又恢复成原来趾高气扬的样子:“谁知道是不是你下药害我的伙计!你说他下药,可有人看见了?我还说是你故意毒害他呢!毕竟这么多人都瞧见你逼着他喝茶,现在我那伙计还在大堂躺着呢,你休想抵赖!”
傅衍都要气笑了,干脆一摊手:“那就请京兆府的人过来查,看看那药究竟在谁身上。反正这么多人看着,也没法销毁物证,你说是不是?”
掌柜被他含笑一问弄得有些没底,要真把事情闹大扯上京兆府,他这茶室还开不开了?
虚汗顺着额角往下淌,他瞟了一眼二楼雅座,里头已经没人了。正不知所措,却听一道轻佻的声音传来:“不用劳烦京兆府,本世子亲眼见着了,这公子往杯里下了药。”
掌柜如找到救星般麻溜过去跟在这少年身边,笑容谄媚:“世子殿下都开了口,那必然没有错的,”转头又对店里伙计吼道,“还不快把这两个歹人抓起来!”
“你敢!”少年冬日还拿在手中附庸风雅的折扇此刻敲在掌柜头上,发出响亮一声。
茶室内一片哗然,伙计们钉在原处,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傅衍淡淡瞧着耀武扬威的人,十六七岁的年纪却生着张不大精神纵.欲过度的脸,眼下浮肿嘴唇泛白,将原本还不错的面容折了五六成。
加上这跋扈的世子身份,不难猜出他当是镇北王的嫡长子,顾长欢。没脑子爱出风头好美色,哪怕作者烂尾,也没忘写出他后来下场是如何凄惨。
被男主割了鼻眼断了手脚丢进装满虫蛇的陶罐里折磨至死,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傅衍不由看了眼还没这么残忍的男主,易容遮掩着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眸深不见底。
傅衍微叹一声,难怪刚刚男主反应那么大急着要走。其实他很能理解男主现在的心情。毕竟同为顾家人,他是被追杀不得不改头换面逃命的亡国太子,可对方依旧稳坐世子之位,飞扬跋扈半点没有因改朝换代而受影响。可见这次宫变事件中,镇北王做了什么角色。
“这位公子,”顾长欢敲打完茶室掌柜,笑眯眯地踱步到傅衍跟前,“许是有些小误会,但既然有人受伤,我就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不如你们先随我回府,本世子定会查清真相,还公子清白。”
跟在顾长欢身后的世家公子也开始起哄帮腔,吵得傅衍头疼。正想着怎么摆脱他们,只见身边墨色身影一闪,顾卿华挡在了他面前。
“世子殿下怕没有这个权利吧,”顾卿华声音泠然,如碎玉敲在冰上,“不知哪条律法写了,未袭位的世子有收押查案之权。还是说,京兆府实际不过是王府后院?”
他最后的尾音上扬,似是带着笑意,轻飘飘的在茶室内引起波澜。
“还真是,难怪这世子行事无法无天。”
“京兆府那帮人是什么东西这么久了你们还不知道?本想着新帝登基能整治一番,现在看看,啧啧。”
“不过镇北王真有这么大权势,上面那位不该是他了嘛?”
“嘘!这也敢讲?”
顾长欢面上越发挂不住,却也没法说些什么反驳,只得粗暴的一挥手,让府中家丁强制将人带走。他还不信了,两个瘦弱美人他还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