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也面露思索之色：“会不会和水有关？”

夜枫沉吟片刻，展目望向溪水源头的方向。

“出发出发！咱们去溪水源头瞧瞧！”夜莺在旁兴奋得手舞足蹈，活像是要去郊外探险的小孩子。

这条林中小溪蜿蜒旖旎，一眼望不到头，不知蔓延到何处。夜枫和白雪快马加鞭赶了一下午路，却仍没有看到源头的影子。

直至夜幕降临，眼看一天功夫是到不了的，他们不得不转做长远打算，先寻个地方过夜。

碰巧不远处有个山洞，夜枫先进去仔细探查一番，发现洞内不深，地上遍布碎石，未发现动物足迹，料想是比较安全的。

“今晚就在这儿歇吧。”他回身对白雪说道，两人一齐去寻了些落叶枯枝，回来生火铺睡垫。

晚间的食物自然还是溪中灵鱼，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夜枫已是轻车熟路，捉鱼上串一气呵成。

“夜枫哥哥，让我也来帮你吧。”白雪想帮他一起烤鱼，夜枫便递给她两串。

“我也要帮忙！”夜莺也在旁起哄，抓起细小的枯枝往火里扔，却险些烧着了自己的羽毛。

“你别把自己烤了。”夜枫一把将它拉开，见它如此傻气，忍不住揶揄道，“你晚上可别吃了，瞧你这肚子。”

夜莺立刻不依了，飞快地在他手指上啄了一下，折起翅膀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不行，我要吃！”

夜枫和白雪都被它无理取闹的架势逗笑了。

“你真是只鸟吗？不是人变的吧？”夜枫忍不住怀疑这个小家伙的身份，因为它的言谈举止活脱脱便是个人类小女孩，他猜测可能是某个小姑娘受魔法诅咒之类的。

“哼，我就是一只鸟怎么了！”夜莺瞬间炸毛，高昂着脖子，显出一副非常气愤的样子。

它的反应过于激动，夜枫、白雪都觉得有些意外。不一会儿，竟见这只夜莺背过身去，抽抽搭搭地开始掉起了眼泪。

如果光听声音，就像是一个极度伤心的小女孩。

夜枫和白雪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错愕之色。白雪忙把手中的烤鱼递给夜枫，她上前轻抚夜莺的头顶羽毛，柔声问：

“怎么啦，小夜莺？夜枫哥哥没有恶意的，你别伤心啦。”

夜莺得她安慰，回身便扑到她掌心里，愈发大哭不止，越哭越委屈，哭得伤心至极。

夜枫在旁尴尬得浑身不自在，他努力回想是否真的说了什么极度过分的话，还是自己无意间伤到了这只任性的小夜莺？

“就因为我会说人类的语言，它们就把我赶了出来，说我不配做一只夜莺……”夜莺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诉苦，它若是人类，此刻定是梨花带雨，一发不可收拾了。

它说的话磕磕绊绊、没头没尾的，闹了好一会儿，夜枫和白雪才听明白过来。

原来这只夜莺天赋异禀，因为会说人类的语言，却连鸟语也不会说，被同族的夜莺们视为异类，从小便受到排挤，而后更是将它无情地赶出族群。

它自小便流落在外，遇到的人都想将它捉住关起来，强迫它在各种场合唱歌表演。一些心思邪恶之辈更是为了私人利益，令它屡遭生命危险，它每回都要千方百计地逃出魔掌，此后小夜莺便越来越畏惧人类。

“可怜的小夜莺。”白雪听闻它的遭遇，眼眶泛红，扑簌簌地掉下泪来，温柔地轻抚它的羽毛，“不哭了，小夜莺，我和夜枫哥哥会做你的朋友，我们会保护你的。”

“呜呜呜，还是白雪最好了～”夜莺一边躲在白雪手心哭泣，一边偷眼望向夜枫，那模样就和在大人面前撒娇的小孩子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