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二今年十二,年纪不大不小,见着弟弟哭了,就上前要打李瑶青,结果刚站起来就摔了,波棱盖血呼啦的,一模一手血,当即就吓到了,没出声,但是眼泪哗啦啦的掉。
小老三才八岁,就比福哥儿大两岁,这会子也吓到了,跟着哭。
老大出来一看就气得不行,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行了,都消停些。”
“凭啥去县城不叫我去。”李瑶青在这里等着呢。
“你去能做什么?”老大只觉得头疼。
老七就比老八大一岁,跟上面这些哥哥还不一样,哥哥们从小照顾老八,那都是习惯了的,就是老六今年十八,那也是从两三岁记事开始就知道让着八弟,就老七特别,从小到大听风就是雨,没风没雨也得想法子搅动风云。
正闹腾着,李瑶柱刚想说话,肚子忽然翻江倒海的,刚刚吃下去的‘哇’的一下全吐出来了。
瞬间,没人说话了。
李瑶柱就觉得天旋地转的,直接被背到屋里躺着,不一会子张麻子来了,给看了看,说:“明儿个喝粥,熬的细细的,慢慢养着吧。”
这么一折腾,李瑶柱晕乎乎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朱九什么时候走的。
破身体就这样,好的时候看着像个人,时不时就不行了。睡了一晚上再爬起来就好多了,李瑶柱一开门,就见着外面蹲着个人。
“老七?”李瑶柱饿得不行,昨晚吃了点东西都吐了,肚子里一点东西都没。
李瑶青赶忙站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见着李瑶柱不像有事的样子,这才放心,“我去烧火,你的粥快熬好了。”
这会子天才亮,现在熬好,怕是半夜就开始烧火了,看李瑶青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知道是他干的。
仔细想想,以前李瑶青闹腾,好像没闹腾过李瑶柱,结果昨晚就给闹腾的出事了,他心里肯定不得劲,大半夜的不睡觉爬起来熬粥。
粥都熬出了油,浓稠的糊嘴,李瑶柱喝了小半碗就不喝了。
“老八,我才发现你真是纸糊的。”李瑶青看的牙疼,扭头走了。
早晨家里不吃饭,一般爬起来先去田里转一圈,不过今天有事,要去外山挖野菜。
李瑶柱也想去外山看看,结果所有人说什么都不让,就连福哥儿也跑过来抱着他大腿,眼泪汪汪的说:“八叔,你快别去了,留在家里歇息。”
昨晚上的事儿把福哥儿都给吓到了。
等着男丁都出门了,小老三钧哥儿昨晚腿磕破了,也留在家里,李瑶柱就逗他说话,这才知道昨晚张麻子是拿了朱九给的银子,把脉的时间很长,他之所以控制不住睡着,是张麻子给用了银针。
一整个上午,福哥儿和钧哥儿就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看着李瑶柱,不叫他动弹,应该是家里的大人给了叮嘱,李瑶柱站起来走几步都叫两个小侄儿紧张的不行。
等到晌午,又是小半碗粥,李瑶柱觉得状态不错,还喝了点羊汤,吃了小半个细面饼子,剩下的给两个小侄儿分着吃了。
福哥儿吃着细面饼子,就说:“八叔,以后要是七叔再抢我的吃食,我不哭了。”
看来昨晚是真的把福哥儿给吓到了。
李瑶柱摸了摸福哥儿的脑袋,“好孩子,以后八叔一定好好的,再不吐了。”
“恩。”福哥儿信了。
晌午烧饭就不是李老太烧了,大房孙氏、三房张氏,四房周氏都在家,烧饭的是孙氏,粮食是李老太给的,定量,就是一锅子稀粥,加了不少菜,混个水饱。
出去的男丁踩着饭点回来,顺手拉回来一车野菜。
这种野菜山里到处都是,一年到头都有,村里人都不稀罕,吃这东西根本填不饱肚子,有些年景不好闹饥荒,就靠这个活着,不少上了年纪的人这东西一口都不吃,实在是吃出心理阴影了。
李瑶柱特地看了看,没见过这种,原主的记忆中叫婆婆菜,李家刚搬来的时候日子不好过,还吃过好几年,所以这会子就算拉回来一车婆婆菜,也没人想吃。
不过县城那边一马平川的,一棵婆婆菜都没有,李瑶柱觉得,不求多少价钱,卖出去应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