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闻讯赶回,神翼门已崩溃四散,两位师叔不见踪影,只遇见几个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残留弟子,见我和师妹,他们恨我们是灭门元凶,说我们害死了师兄师弟。”朱百麦瞪大了眼,斐来的眼眶也红了,梅芳哭了许久方停,孟子柯轻抚她的背。
“我断了右手,铁手帮主不屑杀我,讥我多找些人再来寻他。嘿嘿,他说得可是有道理啊。”孟子柯言语中已无恨意,只有追悔。“可怜我的兄弟,我对不起师父。”孟子柯心中悲苦,却欲哭无泪,在梅芳之前,他从来没有眼泪。闻言至此,反而是梅芳抚着孟子柯了。
梅芳道:“我们避到湘南,算是躲了起来,这样过了好多年,师兄总想报仇。前些日偶然听到陶公会的消息,想那铁掌门必来,所以我们也来了。”
朱百麦与斐来现在可以把这事情串起来了。他夫妻俩行经临登,用光了盘缠,所以设个把戏,想赚些钱买马,这是后来会遇到阿彪跟西门四郎的原因。
良久,孟子柯比较平静了,叹气道:“陶公会卧虎藏龙,所谓江湖,没有亲见,绝难想象。江湖中人,有善有恶,一般常人遇见了不是什么好事。”朱百麦与斐来明白,这就是孟子柯不要他们去的原因。
朱百麦问道:“阿叔,所以那个西门四郎你可是完全不看在眼里,对吧?”
“嘿嘿,我神翼门虽灭,但我孟子柯还自认是个江湖之人。江湖规矩还是要守的。”梅芳道:“小兄弟,你们恐听不明白,西门四郎虽是恶霸,但非江湖之人。他可以欺负你,但常人要用常人的办法,我们不可以用武功来伤他。这『江湖人只与江湖人争』,便是第一条规矩。”朱百麦有兴趣了。
孟子柯道:“江湖人只与江湖人争。不能拿你练的武功,施在常人身。你看我们缺钱,要想办法赚,不能直接去抢,要抢也得对着同辈干。”梅芳道:“我第一次踢西门四郎,算是在玩。第二次踢断他的手脚,可能就超过了。哈哈,反正我又没有拿到江湖牌子,我只是个小女子。”朱百麦与斐来听着有趣。孟子柯道:“这江湖的规矩多着呢。若你认自有那个格,便要那么守,不论你过了洗心湖没。”
斐来问:“阿叔,所以若非他们那样围着逼你,你也不会点倒他们,对不对?”
“正是。”
“难怪,阿叔你点倒了他们,并不重伤他们。”梅芳道:“就是呀,反而我们出手要碍手碍脚。”孟子柯问,“百麦,你想习武,以前可练了什么?”练了什么?吃马速的拳头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朱百麦想了一下,“马步。”这是跟王瘸子学的
“哦,摆来看看。”
天下拳脚,都是从马步开始。马步稳,然后手脚可以伸,这是基础,要打人之前,先要挨得住打,要挨得住别人的攻击,就要站得稳。所以这马步经过数百年的缎炼,已是炉火纯青的入门之技,各家门派武功再如何高明奇特,起底的马步其实都源于问武堂和精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