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萱与那女子呧呧咕咕,还轻声低笑,显然毫不把前方婆子的悲诉当一回事。斐来正狐疑中,庄萱又转过头来,指了指旁边的人说,“这是我娘。”她娘?斐来更是一头雾水。
那婆子说完了话,众人一片寂静,只那妇人与婆子的哭声不止。就见陶公右首老者一脸恼怒,站起来道:“唐鲁恭罪无可赦。明清,你说吧。”
离老者不远处的一人闻声站起,显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说起话来不免有些胆弱。他道:“回,回堂主,祥,祥云道长领着大伙儿,已把唐鲁恭困在襄阳一带,圈子越缩越小,逮到他的时日必定不远。”这人话音畏缩,看来信心不大。
庄萱跟他老爹使个眼色,两人一下互调了座位,她便坐到斐来旁边,斐来心想,你这家子可完全没把众英雄看在眼里。
老者又道:“这样最好。需要什么援助?”庄萱轻声说道:“你来迟啦,说话的这个是问武堂陈堂主。”斐来点头,谢她提醒,又怕她吵人。
明清道:“祥云道长的意思,说有求于大家时他不会客气,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害了实心道长,大伙儿愤恨,请求真掌门恕罪。”实心为追捕唐鲁恭而亡,众人都是心中一紧。
九云观掌门求真轻声一叹,良久没有说话,众人知她悲痛,九云观师门感情深浓是众所周知的事,见她如此,更恨唐鲁恭罪孽。
陈堂主道:“恕罪之事,等你们捉到人再说,若需要人力,就不要逞强,再有伤亡,又要他们的师门怎么恕罪?”斐来听了胡某这么多的古,今才知这问武堂陈堂主为人之硬。陈堂主又道:“既在襄阳,便要请蓝剑派出大力,在背后为他们撑腰。”就有一个人闻言点头道:“蓝剑派责无旁贷。”庄萱又小声指点:“蓝剑派杨掌门。”斐来点头。她又指着陶公左旁的长者,“赵真人。”
陈堂主又道:“韩掌门,还要贵派相助,能多些唐鲁恭的消息,他们就更好办事。”韩特站立起来应允,为这桩丑事,开阳派早已受尽天下责备。
陶公说话了,“明清兄弟,你们十八人衔命去逮唐鲁恭,四年没回师门了,如此辛劳,大伙该谢你们。”那个明清畏惧掌门陈堂主,前面几个婆娘与老人一番陈述与痛骂,倒好像这丑事是他们干的一般,把他们当成半个罪犯来看,听到陶公之语,四年的辛苦与委曲充塞心中,终于忍不住红了眼。
陶公又道:“赖婆婆、锦姨、张兄弟与涂副帮主,唐鲁恭之害,众英雄无一刻松懈,你们也看到了。”几人都是点头。
“那就让他们去做吧,一有音讯,便会立刻让诸位知道。”
至此,胡某人走了出来,领着赖婆婆、锦姨、张兄弟与铁帮涂副帮主等人出。斐来想,胡某人的衣衫好好地,脸色也很自然,说给郝家老大打了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胡某人边走两眼看了过来,好像就是往斐来身瞄了一下。斐来浑身地不自在,深怕胡某人待会儿会把他揪出来,赶出去,前面的庄泽倒是毫不在意。斐来一回神,才发现庄萱的娘正回头端详着他,就让他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