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最喜欢便是他这张脸,是以掌嘴只是做做样子,可不敢真弄出印子来。
适才确定,公主已经不因昨夜的事生他的气了,徐骋意悬了一日的心放下,起身安静侍立在旁。
这时术士诊完脉,面色青一阵红一阵,讷讷不敢言。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沁嘉揉了揉手腕,语气如常:“照实说。”
术士立马跪了下去,只差将头埋进地缝里面,肩膀瑟瑟发抖。
沁嘉微微蹙眉,让徐骋意出去,单独和术士说话。
门合上,他抬起头来,语气结结巴巴道:“此蛊在男子身上有解毒之效,可在女子身上,却是催情剧毒,若持续一个月,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可有解法。”沁嘉心情烦躁起来。
“无药可医,除非——”说话间,他脑门上已出了一层汗,用衣袖擦着,边道:“除非再传给别人。”
“岂有此理!”沁嘉怒了,怎么天下间竟有这种事。
冷静下来,又问:“是否传给谁都可以。”
徐骋意实在太过年少,她下不去手。
至于驸马,她是真想过要和他成亲的,结果被搅黄了,白天他持刀扑过来,又给她留下不小阴影,怕是再也没法迈出那步了。
难道,真要去强抢良家少男。
“唯,唯有一人。”术士声音有些颤,不敢说出具体名字,只得含混其词:“唯有蛊虫的原宿主,才能解殿下忧患。”
见沁嘉愣住,他一时拿不准对方好恶,情急之下,又接了一句:“殿下放一百个心,蛊虫只能传递两次,只要回到那人身上,就不会再影响到两位后来的……”
放心,让她如何能放心!
沁嘉疲怠的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去了。
这事可真是有些棘手,若是旁人倒也罢了,但萧容昶,实在让她无法直面。
孤傲冷僻,心思深沉,简直集天下读书人的缺点于一身。
仅有的那一次,却是她被美色撞昏了头。
那日,是安国公操办五十大寿,恰逢驸马跟人跑了,她拎着一壶酒在后花园闲逛,听见几个人背后议论她的笑话,心情着实有些不佳,越往人迹稀少的竹林深处走去。
许是月色太过朦胧,她才将竹林溪池畔独酌的男子看成了别人。
未见其面,但见其影,飘然出尘,令人神往。
她当时已经喝得很醉了,踩着对方影子上前,笑着要去掰他的肩膀,恰逢对方回过头来。
那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英俊脸庞,气质冷硬得刚刚好,没有到让人退却的程度,又带着十足的男人味儿。
一时间,醉眼朦胧的她并没有认出那是谁,是以拿出了十二分的妩媚风情,朝对方抛了个媚眼,语气温柔似水:“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大家搭个伴儿可好。”
当时萧容昶看她的表情,想必是十分怪异的,但被美色和酒精冲昏了头的沁嘉并没有多想,反而十分自来熟的凑过去,挨着他身边坐下。
为表现出自己也是风雅之人,她还特意仰头望着月亮,吟诵了两句酸诗,直看得眼睛酸胀不已,对方才淡淡附和了一句。
两人当时聊了些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当沁嘉终于认出对方是谁时,已经换了个场所,在稀里糊涂滚床单了。
天晓得,当看清楚和自己赤身裸体搂在一起的男人,就是平日里的死对头萧容昶,感觉是多么五雷轰顶。
最开始,她强自镇定,随之,进退维谷。
最后,终于因势导利,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