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然拿到调查结果时并不惊讶,许安宴在外面养女人也没有让她愤怒,她无所谓许安宴如何,但这婚一定要离了。
她轻叹口气,这事估计会闹到老头子那儿去,到时候老爷子估计又得动怒了。
但她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提,许安宴倒先找上来了。
在苏千然眼中,许安宴一直都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丈夫,就像此时,对方含着笑走来,温柔地将一份十分和她心意的礼物送给了她,然后对她嘘寒问暖。
不过,他今天还是有些不同,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让人看不清他眼眸中的光,究竟是冷是暖。但他说出的话倒是让苏千然遍体生寒。
他说:“老婆,你最近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吗?怎么找人调查我?”
他的语气还是无比的温柔,与他一贯的语气没有任何不同。
但苏千然是找的私家侦探调查,没有动用苏家的人。这才多久,许安宴他竟然就已经知道了。
这个男人到底还瞒了多少东西呢?又是否是随时都在监视着她?
苏千然虽然内心已然波动,但面上却纹丝不动,她神色十分轻松,将礼物拆开,是一条做工十分精致的冰蓝色手链,巧妙地做出水流动的感觉,整体看上去也特别晶莹剔透。她莫名觉得这链子很适合落子歆
她一边将手链仔细收好,一边随意地回答许安宴的问题,“听到了一些话,便让人查了一下。”
她故意没说查到了什么,就是想知道许安宴会怎么说这事。
而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沉。
他告诉苏千然对方只是他儿时的好友,对方父母出了意外,家里也破产了,无处可去时正好被自己遇到,于是便帮了一把。给她提供了个住处,送了些钱。之后再再没有过多的交流。
若是苏千然之前没遇到落子歆,没看到对方那条项链或许真的会信许安宴的话,毕竟她查到的确实是如许安宴所说,他只是为儿时的好友提供了一个住所,送了一些钱。
她几乎没有查到两人过多的来往,但苏千然知道,这只是她没有查到而已。
她不知道这个跟她已有九年时光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从来没想过对方的心思竟是如此的深沉。这个时候了,依旧满口谎言。
何况许安宴敢这么说,应该是笃定了苏千然没查到什么。
苏千然掩饰住眼眸中的锐利,笑着对着他点了头,她下意识想要隐瞒自己此刻真实的想法,她看着许安宴温柔深情的脸,从头到脚都是寒冷。
她甚至觉得那个对着她挑衅的落子歆都可爱极了。
但大小姐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自然不会让许安宴就如此得意下去,这件事上她也有她的计划,苏家容不下这样的人,但老爷子不会信她空口无凭的说,她还需要找些证据。
不过她得先把落子歆解决了。她也让人查了落子歆,于是第二天便去登门造访。
这次她是托了好友的关系查,许安宴再如何也不可能知道。不过她自己其实也有些好奇落子歆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让人查得十分仔细。
在资料里,落子歆家里是个暴发富,但父母为人都不错,家里的事业也稳步的上升。许安宴儿时便喜欢这位落小姐,只可惜他家境贫寒,落小姐对他的只有施舍,从未喜欢过他。落子歆是父母出意外死了,家里的公司她不会打理,被舅舅家抢占,最后弄得破产。她家在她出生前便发迹了,父母也宠爱她,她从小养尊处优,没吃过苦,本就不多的遗产没多久就败完了,这时候她遇到了许安宴。
许安宴说的只是帮助她,落子歆却说是做他的情人,苏千然倒觉得这两人都没说真话。
她按照调查的地址找到了许安宴金屋藏娇的公寓,她敲响了门,来开门的果然是落子歆。
但她看到对方的那刻便皱起了眉,因为落子歆看上去太虚弱了。
对方双眼通红,疲惫的神色像是几天没睡一样,她单手扶着门把手,整个身子都倚靠上去,仿佛站都要站不住。
苏千然本来做好了要与落子歆一番周旋,但看到人这幅模样,也不免想要关切,“你没事吧,你脸色太差了。”
落子歆知道她脸色很差,她一直没有睡觉。
她不会死,但不是不会衰弱。
她的神经每时每刻都在抽疼,这种感受比身体上的疼痛还要来得折磨。
她确实快连站都要站不住了。
系统之前跟她汇报过女主的行踪,所以她此刻并不惊讶苏千然的到来,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然后让苏千然进屋说话,她转身往屋内走,这点路她都得扶着墙,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欲坠。
大小姐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伸手扶着她走,皱眉看着她十分难看的脸色。落子歆也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便任由对方扶着。
苏千然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几天前见她明明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