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人,除了自己的那门老亲与他同辈的表兄还有谁呢?
虽记忆里自己与那位表兄未有什么联系,只逢年过节地表面迎合几句。
但谁又会说出来呢?
宗族关系在古代有的时候比律法还要稳固,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道理正就是如此。
陆泽开的这位兄长,年岁倒是比陆泽开大了许多,仔细算来,应是大了十岁左右。
也是因此,科举入仕时,风平浪静,再加上有李家的背后扶持。
如今已是两淮的都转运盐使司的同知。
而他的上司,两淮都转运盐使司的都转运使就是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
林如海那可是直面两代皇帝权力博弈的人物。
若不是延兴帝念着贾代善的面子上,在仕途上对着他有所照料,在其被宗族厌恶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地当上两淮的盐政使呢?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新帝登基的时候为什么一直让他留守在如此重要的地位上,而不是换一个自己的心腹呢?
其原因就在于应该是延兴帝对新帝施压了,让新帝不能动弹这般的职位。
这是两代帝王的博弈。
后续就更简单地去猜测出来了。
通过结果来推过程,这做法可以说只有陆泽开一人可做,毕竟除了他,还有谁知晓结果呢?
林黛玉孤苦无依居住在贾府,其背后多是权力博弈的影子。
虽是个可悲可叹的,但唯有自己力量强大了,才能有那条件去可怜别人。
陆泽开恍惚地记着,自家的那位兄长应是叫做李政宰吧。
为人恭谨,虽然底下不论是嫡亲的弟弟,还是庶亲的弟弟不少,但依旧被李政宰压得死死的。
府上对于他这一支的资源近乎六成都倾泻在了他的身上。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也是,能从科举入官的,还稳步升迁的,又有几个是简单的人物。
忽地,外面嘈杂声渐起,人员走动的脚步声越发多了起来。
不知谁的呼嚷声,连带着风扯帆布的声音,异常杂乱。
陆泽开有些不耐的皱了眉,别人思考的时间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断思路。
正巧,半夏刚从外面进来,手中捧着碗热汤。
“外面这是发生何事了,怎么如此这般吵闹?”陆泽开又有些疑惑的问道。
如今已月上中天的时辰了,按着古人的习惯来说,此时应是入眠的时候,怎么外面竟如此的吵闹?
“小的约摸听着,好像是谁家的女子想不开跳了水。”
姑娘家的跳了水?!
只听到半夏的这一句,陆泽开就立马想到了那位在月下诉说不公的女子。
“你再去打探打探,是不是文家老大人的女儿。”
陆泽开挥了挥手,打发着半夏出去探寻探寻。
这般的事情,想来怕也是只有那位文大人家的女儿能做到吧。
只是不知在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这般的奇女子跳了水。
他不会相信能有那般想法的女子,能够对此轻易地妥协,甚至产生自尽的想法,其中必然有什么谋划在其中。
敢说出世道不公的人,唯有着两条出路。
一条是自我了断,没了心气儿,一口气梗在喉间,白绫自断都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