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二人停在了一座九层塔楼之下,这还是杨亥民第一次细看这座“多少楼”,歪歪斜斜的牌匾上三个飘逸的金漆大字,只不过那些金漆经历多年的风雨吹打早已褪色了。而那原本应该是朱红色的柱子也显露了原本的木色,上面竟然还有虫蛀的痕迹,最为过分的是小楼檐角都缺了一块。
楼外持刀立剑者不在少数神色可不相一,有的跃跃欲试,有的神色怅然。
但杨亥民心中却吐槽起来,这哪儿是武帝城内赫赫有名的“多少楼”,杨亥民敢说这城内随便一座楼都比这座楼要好得多!难道宁英就在这栋楼内?不待杨亥民细想,王宝儿一脚迈过那过膝的门槛,杨亥民见状只得紧紧跟了上去。
步入一楼,却见大厅平平无奇,连桌椅板凳都没有几张,一张大木桌上一名虬髯刀客怀抱一坛千金裘打着咕噜,一柄九环大刀斜靠在桌腿边上。
看着那琼浆玉液从酒坛中滴答而出,再看扎髯刀客这幅邋遢模样,多少有些被糟蹋的感觉。
没有理会这名扎髯刀客,王宝儿直接与其擦身而过步入踏上了二楼楼梯,但当杨亥民想要踏上楼梯时,一坛酒水伴随着阵阵酒香忽然激荡而来,杨亥民伸手欲接却是慢了一分,而比他更快的则是那一袭紫衣。
青玉剑鞘贴上酒坛边缘,那激射而来的气劲与力道顿时如泥牛入海一般,更为奇妙的是那酒坛仿佛被剑鞘黏住一般,几个来回之后,酒坛四平八稳的立在鞘身之上。
王宝儿面若霜雪,随手往酒坛里扔了一枚玉简,随后手腕一扬,酒坛被又激荡而去。未待杨亥民来得及夸赞王宝儿时,却见那扎髯客双眼迷蒙仿佛刚刚睡醒一般,一拍桌子,这酒坛激荡而来的酒坛竟平平稳稳的落了下来,更令人惊叹的是,酒坛落地那一瞬间,坛中酒水与那枚玉简如受牵引一般。
酒水入喉,玉简入手。
扎髯客哈哈一笑:“纵酒放诞,惟酒是务,上去吧!”
王宝儿微微颔首,而后对杨亥民道:“走!”
杨亥民心中虽有疑惑,但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传言,有一行为放纵之怪才,看透世态,更藐视礼法,皈依老庄,携酒漫游,纵酒放诞。此人名叫刘伶,在江湖之中更得“酒圣”之美名,方才那人与传闻中的酒圣尽有七八分相似,这不免令杨亥民疑惑起来,堂堂酒圣,竟然是多少楼一楼的守关者?这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
思绪飘忽之间,已到了二楼,但眼前之景着实令杨亥民有些摸不着头脑。
空旷的大厅之内七口棺材,每一口棺材大小各不相同,未待杨亥民说话,只听得王宝儿冷声道:“别睡了!”
话音方落,最大的那间棺材猛然立起,棺椁无人自动,缓缓打开,一名老人缓缓走了出来。
老人鹤发青衫打着呵欠道:“丫头,别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但随后,老人便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愣声道:“臭小子?”
杨亥民脸颊直抽抽,看眼眶却早已湿润。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