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赛伯当忽然在黑暗中笑了。之后,自言自语道:“李吉,你一个打猎的猎户,知道我赛伯当是谁么?就想跟我抢功劳,我告诉县尉,第一个便杀了你。”
郝汉听得完全,这赛伯当还真是心机深沉。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自己有陈达的粗犷心胸,倒不如敞开舒服躺着。他一转身,躺在车上望着天上群星,一颗颗闪亮,让这无尽黑暗也有光明,哪一颗是地周星?
约莫走了三十里地,见已经来到华阴县城。
赛伯当在夜摊子上叫了碗酒喝,驱使马车径直的走入了华阴县衙。两个帮手将郝汉抬下来,趁着夜色灯笼之下进了县衙大堂,见到两个都头和县尉矗立里面。
县尉看了一眼郝汉,问赛伯当做什么连夜叫他们起来?
赛伯当从腰间摸出一块光洁的白牌子,在县尉面前一晃道:“我乃是高太尉手下的摘星堂人,专门打听那一百单八个拥有天地星号的人,我怀疑那少华山三贼人都是。”
郝汉心中嘀咕,要说这赛伯当也是走了狗屎运,一下子歪打正着就就将自己这地周星的正主抓了来,庆幸的事,他可还不能确定自己的真实身份。
县尉思略一阵,面露微笑道:“我也在为官的兄弟口中闻听此事。如今高太尉权势盖天,我还愁巴结高太尉没有门路,不想这好事就送上门来。不过,赛伯当我问你,这人真是那拥有天地星号之一?”
“什么是不是?”赛伯当冷森森攥起拳头道:“但凡是怀疑的,都送到东京太尉府。太尉又不知道谁是谁,大不了给他们瞎冠名,就说这陈达的是天罡星。”
郝汉一听这叫个气,天罡星,天罡星是你赛伯当叫的,那是我玉麒麟卢俊义哥哥的星号。行了,一旦有机会,我这个地周星先打你几个嘴巴,给玉麒麟哥哥出气。
赛伯当又道:“这个跳涧虎陈达先放于此,县尉马上调兵到史家庄捉其他人再来。”
县尉犯了踌躇道:“到史家庄?那史进怎么办?他可是一个大虫。”
赛伯当道:“先让他和少华山贼匪对杀,等两败俱伤,我们渔翁得利。到时给史进再扣上一个勾结匪患的罪名。说他也是那星号之下的人,就冠个名叫地狗星。”
郝汉心想赛伯当啊,行了,这下你是活不成了。想破口大骂,但嘴里塞着出不来言语,只得极力的扭动身体。
那两个都头见郝汉挣扎,疑问赛伯当陈达这是干什么?
赛伯当来到郝汉身边,转了两圈,对两都头皮笑肉不笑道:“这陈达。他们落草的贼人,最重的是一个义字。想必此人听到同伙即将被捉拿,心中骂我们呢。”
两个都头也都是练武的汉子,被赛伯当的不烂之舌挑动,抓起跟棒子一下扫在郝汉双腿,将他打倒在地。
郝汉既然拥有跳涧虎的身体力量,何曾将这点痛苦放在眼里,虽然被打倒地,但一双虎眼仍直直的盯着他们。
赛伯当道:“这贼人凶恶的狠,先将他关起来。”
县尉道:“把他拖到后面的小牢子,关起来。”
两个都头将郝汉拖拉到县衙后面的小牢房,狠狠的扔了进去,随口骂一句道:“不到天明,便让你和贼人兄弟相聚。”
郝汉一被扔进房间,眼睛仿佛盲了,黑不可见。碍于惯性,他身子停不住,往前滚了滚,卡在墙角。
落了地,总算是落了地。
没想到,郝汉是没想到,堂堂的少华山二寨主跳涧虎也算是勇猛一生,今天着了赛伯当手段,自己就要命丧在这小人手里吗?
不?不?
作为一个绿林人士,站着是条好汉,躺着也是头大蒜,我郝汉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屈服。
主意已定,坐以待毙不是自己的性格。
郝汉努力的挣扎运动所有的内力,一次又一次的挣扎着绳子。平时,跳涧虎在少华山时力量约有二百斤上下,将一头不老实的牛犊子扔下山下山不成问题,但今天怎么挣脱,却不见绳子有半点的松脱。而且是越来捆的越紧,是这捆绳手法也太专业了。
一时间,挣扎了有半个时辰。
郝汉带着跳涧虎猛愣脾气,挣脱不开是绝对不甘心,咬着牙打了两个滚,滚着,忽然碰到了一团柔软东西。
这,显示是一个人呐!
郝汉看不见,也不能说话,但听轻轻地喘息声,吐出来一股女人特有的味道。何况郝汉手背无意间碰到了一块柔软的凸起,那就更证明他不是他,而是她。
一个女人。
当然,根据郝汉触碰到的感觉判断,她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也在不断的挣扎,嘴里呜呜啦啦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她力量实在太微弱,挣扎不脱,也只能两滚,从郝汉身上弹开。
谁和自己同命相连?
郝汉靠在冰冷墙壁暗想,如果给自己一次机会,只要头发丝那么细小,就能使用陈达的那老虎一般的力量挣脱并且反击。
约摸过了一刻。
门被打开了,一丝惨黄的灯光从外面投射进来。
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的郝汉猛的闭上眼睛,眼前星星点点的好一会儿,才再次睁开眼。见一个风韵犹存,身体肥壮,满身首饰的三十岁女子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一盏薄纸灯笼。
肥壮女子扫了一眼,捂住鼻子道:“小贱货,果然在这猪圈里。倒是和这地方相配的很。”
哪里来的臭老娘们,敢说这里是猪圈?郝汉倒觉得她才是猪的身材。
郝汉记挂刚才黑暗中的女子,转头向一旁望去,灯笼照出刚才黑暗中那个女人的轮廓。细条身材被捆得严严实实,仿佛一只弱小鸡仔,已经完全进去全套不能动弹,脸上被蓬乱头发挡住了,看不出什么模样。
“哈哈!”外面传来笑声,赛博当王四走了进来。
郝汉登时心中一喜,这厮来了,还愁找不到他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