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汉兀自走出酒坊,让两个喽啰将马车赶到南面的墙壁旁,暂时遮住刮来的风,往红绿酒坊里面观望。
太阳早就落山,夜幕沉沉,真是隆冬季节,寒气打着滚往衣服里面钻。小喽啰有些忍耐不住,不由得吐着白气道:“头领,我们还不回梁山,在这儿干什么呀?”
朱贵本身是在梁山泊负责刺探情报的耳目,对获取信息和现着有着强烈的愿望。不惜机会抓住每一条细微的线索。不要说是在雪夜里面冻上一整夜,就是下着大雪,也能隐藏个一两天。
郝汉便对两个小喽啰道:“我们就在这里。”
一直挨到了半夜,郝汉见两个小喽啰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个小喽啰调侃道:“头领,他们自在里面暖暖呼呼的睡大觉,我们在外面挨饿受冻的。不如现在进去我们就将他们麻翻了,咱们进去好好的睡个觉,多省事。”
郝汉笑道:“这又不是在李家道口的酒店,我随身哪里还带着蒙汗药。”
小喽啰从怀里拿出来两个纸包,兴高采烈道:“我们跟头领的时间长了,也学会了一些基本技术。头领现在为了保护自己,不拿这东西情有可原。但是我们可以随身拿着呀。”
郝汉十分高兴自己的小弟也都能够成长起来,从小喽啰的手里拿过来两包蒙汗药连同解药藏在自己身上,抬手表示现在还用不上,便让他们先相互依偎着睡觉。
而郝汉则精神百倍观察四周的情况。却听得酒坊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暖烘烘的光透了出来,两个人影也随之而来。
是林开和红叶,两人站在门口,男高女矮相互对望。
林开一把拉住红叶的双手,温柔道:“红叶妹妹,等抓住了梁山的贼人,这件事过去了,我就娶你。”
郝汉呼了口气,这里有免费的言情剧可看,而且还是现场直播。可惜自己没有办法给他们打赏。
红叶听到林开的情话,脸色有些微红,抬头道:“叔叔伯伯刚遇害,我心里难以平静,还是过一阵子再说吧。”
林开道:“也好。”
红叶四周望了一眼道:“今夜,你现在偏厦里面住下,明日我们在好好的商量。”
林开点头便和红叶进去,将酒坊的门关上,也将温暖的光封死了。
时间已经过了子夜,正是最冷的时刻来临,寒冷好像是索命的小鬼所化,步步紧逼。郝汉梦想,现在要是有一间带着地暖的房间,恒温保持在零上十六摄氏度,还有一张柔软的席梦思和一个羽绒被窝,该有多好。
哎!
郝汉叹口气,都是那冒充梁山之人害得,如果自己抓住了他,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让他尝尝着挨冻的滋味。最好是把他冰封在梁山泊的水里。
虽然天气寒冷,但寒冷让自己更清醒,并不困倦。
吱呀。
忽然酒坊的门又开了,伴着暖烘烘的灯光走过来一个人影。是一个女人的身影,胸前抱着层层叠叠的一团。郝汉看着好像是一团被褥。
是红叶给自己送羽绒被窝来了?
等走近了,一看却不是红叶,竟然是绿叶,她将抱着的东西扔给了郝汉。
郝汉看是一大张毡子,这个时代还没有羽绒被子,但是这毡子却是挡着风寒的极品之物。更难的的是,这个绿叶还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因此将毡子给两个小喽啰盖上,对她说了声谢谢。
“谢谢。”绿叶笑的比寒气还冷道:“没什么多谢不多谢的,我只想看你被砍头,而不是在我们家门口活活冻死。”说完便回到了温暖的酒坊,关闭通向温暖的大门。
我去,郝汉觉得这话简直说的太狠了,什么刀子嘴豆腐心,分明是刀子嘴砍刀心。怪不得在赵都头和县尉那里都会吃瘪。
谁要是跟她好的话,非得精神失常不可。
郝汉刚想诅咒绿叶,却猛地打了一个打喷嚏,便止住念头。紧接着,不敢放松的挨到清晨,手脚麻木,从车上跳下来松松走走。
见林开打开门,红叶和绿叶从后面跟出来,三个人坐上了一辆马车便走。
郝汉便问他们想要去哪?
林开道:“管你什么事?”又让红叶和绿叶不回答话,只是驱车就走。
一个小喽啰顿时愤怒,抓起了一团雪球便朝着他们的背影扔去,而后道:“头领,我们何曾受到过如此之气。就说你想要得到情报信息,但也不必如此的忍让。我现在便追上他,将他砍死了。把那两个姑娘夺回梁山,给头领你做压寨夫人。”
郝汉责怪他怎么来抢掠那一套,硬来不是男人的本色,正常的程序应该是先来软的,软的不行,再来硬的。
“那怎么办?”小喽啰道。
郝汉决定跟上他们,挥马加鞭赶着马车快走。一会儿便出了村子,来到另外一个村子,穿街走巷,看周围的环境竟然越来越熟悉,竟然来到昨日李青家的庄园。
林开停住马车,转头对郝汉笑道:“你们跟到这里也就停下回去吧。这庄子是我的好友,岂是你们这帮陌生人能够进去的?庄客们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小喽啰对郝汉道:“难道真的进不去?”
郝汉摆手道:“不急。先让这种小人得意一会。”
林开对郝汉望了两眼,眼珠子里一片炫耀,而后让红叶绿叶跟着他们进门。
郝汉才让两个喽啰跟着自己,径直的走进门,刚好有两个庄客,马上过来打招呼道:“韩官人来了。”
郝汉摆手不让他们喧哗,就和两个喽啰大步走进大堂,正好看到林开正站着对坐着的李青介绍红叶绿叶姐妹,说是她们家里遭难,还请李大哥关照。
从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可以看出两个人的地位。
李青听得烦烦躁躁,有一搭没一搭,眼光一转见到郝汉,并没有理林开,径直来到郝汉面前笑道:“韩迪兄弟,昨日分别,你今天就来了,快来喝两杯酒暖和暖和。”拉着郝汉便坐在座位上。
郝汉现在也是坐着的人了,一般说来仰视不是很好的角度,但现在却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林开顿时目瞪口呆,手指颤巍巍对着郝汉道:“李青大哥,你认识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