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在道上辉煌过的人物,老张能混到当初的那个地步自然也不是傻的,情商、智商肯定是双双在线。
他一进门就看出来了,林早早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往王皓脖子上的玉佛瞅。老张狭长的眼睛转了又转,瞬间一个保命的主意就出现在脑海里。
来不急跟王皓仔细商量,在王皓惊讶的目光下,上手就把玉佛从王皓的脖子给扯了下来,小心翼翼来到了林早早身边。
“道爷你看,您的大香柱子还有没,相逢便是缘,我和小王还想给神仙再上两柱······啊不五柱香。”
老张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背部弯下斜着脸偷瞄林早早脸上的表情。
老张的话直接给林早早逗乐了,这年头山下的通缉犯真的是一个赛一个机灵,知道道爷我穷,还上赶着往我口袋里塞钱。
说实话林早早压根儿就没想把老张和王皓怎么样,坑完钱就等着警察叔叔把二位给带走了,警察来晚了林早早都得不乐意。
毕竟观里穷,晚饭伙食都是限量。他俩要是吃了,自己跟笼子里的那只肥企鹅,晚上岂不是要饿肚子。
不行亏本的买卖咱不能做!
老话说的好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既然你要求了,那讲究助人为乐的我,只好勉强随里你的愿吧。
一听到有钱赚,林早早的脸就跟变戏法一样说变就变。
“当然有,这位贵客好说、好说,只是这个价格,要不您二位再打个欠条?”
林早早长的瘦小身上穿的那件道袍却是十分的宽大,道袍的袖口更是像一个魔法口袋一样,好像只要林早早想,她就能从里面掏出任意她想要的东西。
林早早伸手往自己袖口里掏印泥和欠条,老张却一脸讨好的把玉佛往林早早手里一塞。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早早面带不解的看向了老张。
“什么什么意思,我们哥俩打欠条麻烦道爷给提供印泥了,这是我们哥俩孝敬道爷的。”
老张揣着明白装糊涂,两手一摊一副良民的样子。
林早早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孝敬 ?你确定是你们俩一起的?而不是你自己强迫的。看王皓的样子他并不是很想嘛。
林早早侧过身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正嚎啕大哭的王皓,眉头轻轻皱起。
这世上因果千千万,有因必有果,只要你沾上了就逃不过因果报应,尤其是玄学从业者这一行,帮人办事必定要收钱了因果,如果处理不当,手里的功德便很有可能变成债孽。
总而言之,未经过物主允许,这东西林早早要不得。
正午阳光一照,玉佛在林早早手里发出耀眼的光泽,东西是个老物件,水头雕工都好,要是上了拍卖行,一定能拍个高价。
只是吧,这东西好是挺好,但是它上面的磁场却乱的很,本身就蕴含着的怨气、不甘的种种情绪的玉佛,在邪神的地界里尽情的释放。
临在爆发的边缘,玉佛完好的身躯突然布满了血色的裂纹。
它不甘?或者来说它是在为它某任主人不甘。
老话说的好,玉能替主人消灾。
男带观音,女带佛,是默认的规则。这玉佛出现在王皓这一个一米八多的大汉身上,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所以王皓一进门林早早就好奇的看了好几眼。
林早早感受到这股气息,脸色微微一变,收起往日里那副嬉皮笑脸,伸出手指细细的掐算起来。
林早早他们这一派说难听点就一窝子乌鸦嘴,本身气运就不好,所以林早早的师傅就定下规矩,不教弟子算命之法,以防看破天机,弟子没福泽抵抗反害自身。
但是林早早就不是那种听话的人,师父不教,自己还不能偷学啊,说不定自己那天就把邪神给耗死了。
下山不还得继续生活嘛,没点手艺怎么在山下庞大的玄学从业者里混出名堂来啊。
所以林早早不光学算命,其他的她也学,学到最后,只要钱到位她连跳大神都能干。
手指掐算,片刻林早早的脑子里就流露出几幅画面,面包车、带着玉佛在路上等红绿灯回家的少女、求饶声、 老张和王皓的□□、荒郊野岭的埋骨之地。
林早早终于明白了玉佛,它到底在不甘些什么,因为情绪共融林早早的眼眶泛着红,看着老张和王皓的眼睛里流露出寒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瞬间就明白,原来这玉佛压根儿就是您二位从别人身上抢的啊。
你想活是不是?你想给邪神上香是不是?好,那我就如了你的愿。
林早早把手上带的乌玉镯子拽下来塞回袖子里,似笑非笑的对着老张说了一句,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老张听到这话,浑身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大步,嘴角的假笑直接僵在了脸上。
林早早起身去了一趟库房,把大香柱子通通都塞给老张和王皓,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祭拜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