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了,刘氏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站了起来。
小渠撇嘴,有些遗憾,她美丽的邂逅,就在她没有跟人家说一句话的情况下黯然收场了。
母女二人越过大宅门口,接着往村口去,小渠就询问刘氏:“娘,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啊?”
“我哪知道他是谁?我估摸着是京城那边扶柩回来的大人物。这大宅平时都不开门,也没人居住,就只有一个老门房守着门。
国公爷家里的人都在京城居住,又不回来,就算回来了,同咱们家也不走动。我连他们家里人都认不全,哪里认得这些来奔丧的人啊?”
小渠想想也是,虽然那国公跟韩老头是堂兄弟,可是身份地位不一样,人家现在是勋贵重臣,而他们家是土里刨食勉强饿不死的庄户人家,两边走动要是还多就怪了。
只是小渠不明白的是,既然两家是正经堂兄弟,也没出五服啊,这大宅一家飞黄腾达了,别说刻意帮扶老韩家了,就是那些大人物指头缝里随便漏出一点来,也够老韩家所有人吃喝一辈子了。
可是那大宅为毛跟老韩家那么疏远呢?
别说帮扶,看吴氏那个样子,好像很怕大宅这边的人过去找麻烦一样。
小渠就不解的询问刘氏:“娘,这大宅里的人难道跟咱们家有仇啊?”
小闺女今天问了几次这大宅的事情,刘氏一直不告诉她,又怕闺女回头去问其他人而惹祸,乘着四下无人,她低头小声的同小渠说:“这事娘跟你说了,你以后可都不能再在家里提大宅这边的事情了,尤其是你奶面前,一个字都不许说。
昨个儿你奶不是带你去大宅国公爷的奠仪上了吗?那灵堂上有个带重孝的人是国公爷的长子,如今是咱们大盛的丞相,叫做韩思君。
他幼时有个小名,就叫做韩璟毅。”
韩璟毅?小渠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她想了想,上午她一醒来,吴氏不就骂过“韩璟毅”是小畜生吗?
封建王朝里,等级划分森严,人有贵贱之分,士农工商不可僭越。
吴氏不过是一个乡下老婆子,却敢骂当朝宰辅,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秘辛往事的。
她好奇的抬头看着刘氏:“娘,这个韩大人那么大的官,可是咱奶咋敢骂他啊?”
刘氏回头看了一眼大宅,也不知道该怎么叙说:“反正娘也是道听途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我听人家说这个国公府的长子是你爷的孩子。”
“啊?你说那个韩大人是我爹的兄弟?也是咱奶生的?”
虾米?
小渠愕然,她从原主的记忆里翻找出韩老头的形象,朴素老实勤劳估计是最大的优点,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那丞相能是他和极品的吴氏生的儿子?
刘氏连忙摆手:“你胡说啥?那韩大人可不是你奶生的,你爷前头还有过个妻子,好像姓周来着,生了个男孩,就是这个韩大人,不过也不知道因为啥矛盾,就和离了,据说因为你爷和周夫人和离的事情,咱们家和大宅那边闹的特别难看。再后来,就是大家传的那样,周夫人和孩子都被大宅的人接过去养着了。
你那堂爷爷周国公少年时被征去充军,一去多年没回来,大家都说他死在战场了,家里人怕他断后,就把韩大人给过继给了国公爷作为嗣子传宗接代。”
小渠的小脑袋疯狂转动,她更迷糊了:“就是咱爷和周夫人不和睦,和离了,那也是咱们这边的事情,怎么还和大宅的人闹上了?”
刘氏叹息:“我听你姥爷姥姥说的,这个周夫人是大宅那边你的一位过世的姑奶奶给做主聘来的,这位姑奶奶可厉害了,这大柳村很多人发家都是她的功劳。
大宅那边发达起来,也是你这位姑奶奶倒腾的。那时候你爷他们背靠大宅过日子,大宅那边出钱出力给你爷聘媳妇,最后也不知因为啥,却反目成仇了,你说咱们这两家还能走得近吗?”
刘氏当然知道因为啥两边反目成仇,不过她选择对闺女隐瞒了下来,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其中内情。
刘氏说得简单,小渠却脑补出了长达几十集的狗血家庭伦理剧来。
主角就是韩老头、周氏还有大宅众人。
好吧,这些陈年旧事,小渠也分不清是谣言多点,还是真的有其事。
不过看来,她们家想要指望背靠大宅这棵大树发家致富的路是断了。
她要是想要改变现状,还得另寻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