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雪上场时,天边似散出万丈霞光,他的人和他的剑安静地伫立在擂台上,像一曲激昂的战歌。
可对面的白衣少年,却轻松破掉了对方运起的剑势。
“咦?”
首座上的蜀山长老纷感意外。
他们的眼界比一般修士的眼界高,自是知道,这位叫做连宴的散修实力高强。
但是蜀山千年才出一个宁鸿雪,小散修竟能强到同宁鸿雪分庭抗礼……
是个好苗子!
长老们双眼放光,纷纷用灵力详细查探小散修的一举一动。
楚亦寒也双眼放光。
实际上,自从阿宴在台上笑了一下以后,他就一直忍的很辛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没事笑这么好看干什么?
不,不能怪阿宴,都是这些人,眼珠子恨不得长在阿宴身上了。
楚教主认真地思索:要不要干脆不比了,带着阿宴离开这里,顺便毁了这群人这段时日的记忆。
而蜀山长老团放出神识查探阿宴,更是让他的不开心达到了顶点。
他知道这些神识并未带有恶意——若是敢有半分恶意,自己早就一剑宰了那人。
可就算是善意、亦或是好奇的探究,楚教主也不愿让这些人分给阿宴半分。
噢!是了!神识探查虽没有恶意,但在比赛前夕,过量的观察,或许会扰乱参赛者的心境。
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极好的理由,楚亦寒嘴角勾起一个算不上弧度的笑。
这一笑笑的很诡异,人|皮面具软软地趴在脸上,半点没有舒展开来。
从白朵朵的角度,就像是教主的骨头与皮分离开来,实打实的皮笑肉不笑。
“教……楚大哥。”顾及到旁边的沈云烟,白朵朵把话吞进了肚子里,战战兢兢地传音:“您要做什么?”
她怎么觉得教主身旁的气氛怪怪的,像是大战前夕的蓄力。
教主要和正道翻脸了吗?不会吧?在这个时候?那卧底呢?任务呢?打脸计划呢?
她内心万分纠结,一会觉得马上就能脱离正道包围圈,当真是畅快!
一会又觉得……若是轻易就和教主离开这里,那自己这几个月在天山派窝里受的罪,统统变成了笑话。
罢了,老大要翻脸,自己这个跟班怎么能不跟上。
白朵朵认命地低头,不动声色拂开沈云烟搭在自己小臂上的手。
她这一低头,正好漏看了台上白衣少年的表情。
若说连宴刚踏上擂台时,是礼貌性地对宁鸿雪打招呼,然后随便笑一下——反正等会就不留手了,只是平常的同对手见礼而已。
那他此刻向台下的一笑,则是真心实意的弯了嘴角。
倘若把宁鸿雪比作明丽的红玫瑰,那连宴就是温和的白月光。
观众们被台上二人的颜值和气势惊的七荤八素,楚亦寒却懂了阿宴眼底的话。
他说:“等我。”
白朵朵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想好了天山派一群人面上精彩的表情。
她正想解放自己,像话本里的魔教妖女那样“扭动水蛇般妩媚的腰肢,朱唇轻启,笑得风情万种”时。
惊讶地发现:教主他,又没事了。
不仅没事,还乖巧地望着擂台。
脸还是那张冰块脸,但眼里全是火星子。
白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