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人带来了。”
黑衣男子对着屏风内的人恭敬行礼,苏山莫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他虽不知道这屋内的男人是何身份,但能在这包厢内,那身份也必定不简单,但他终归是自由洒脱惯了,而对于京都的人他也一向没有好感,因此他的语气算不上好,带着些质问对着屏风内的人道:“就是你想见我?”
“呵......”
一阵低沉的轻笑,屏风内的人渐渐有所动作,绕过层层叠叠的珠帘,一张难掩殊色的脸庞便展露了出来,只见他朱唇微启,声音低沉柔和道:“苏小公子,想见上你一面还真是有些不易啊!”显然正是那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沈幕。
举世无双的容貌,就连被称为有潘安之貌的苏山莫也不由得的愣了神,待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随着那人进了里屋入了座。
猛地记起自己此行所来为何,苏山莫当即掩了眼底的惊艳之色,伸手将刚才香囊里的纸张拿了出来,冷声质问眼前之人道:“不知公子你这纸上写着的是为何意?!”
沈幕伸手接过,‘朱门酒肉臭,路由冻死骨’几个字便映入眼帘,正是不久前他的手笔,思及此他也只是展颜一笑看着眼前的青年道:“一直听说苏小公子文才斐然,怎么如此浅显的意思也不懂,莫不是这些年所传都不过是些虚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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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激我。”苏山莫嘲讽一笑,他自然懂得那诗句的意思,看着眼前之人也多了一丝鄙夷道:“我是不会从仕的!”
“哦......”沈幕并不觉得恼,反而愈发的来了兴趣问道:“那我可否问一句为何?”为了让其安心,他又继续道:“你但说无妨,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若是说错我也不会怪罪于你。”
“呵......”
苏山莫对朝廷早已多有怨言,他知道眼前这人身份不俗,又得了承诺,一时间也就不想再多有顾忌道:“朝廷腐败,权力分散,官员私下也各自为阵营自成一派,完全不顾底下百姓死活,整个朝廷已经从内里开始糜烂了,我何必再陷入进去,反正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倒是我高看你了。”不复刚才的温和,听了苏山莫的话沈幕神色间多了些怒气,言语之间也多了丝嘲讽,看向眼前之人带了些失望。
苏山莫被他这态度弄得有些恼怒,当即便暗了脸色冷声道:“你这是何意?!”
沈幕也不甘示弱当即便回怼了回去,正色道:“事情还未开始去做,便开始挫自己的锐气,你若不去做便又怎会知道是杯水车薪!”
苏山莫:“........”
“苏小公子,这么些年你周游各地,应当比我更知百姓的不易,那么你为何不能尝试着去为他们做些改变呢?”
灾荒不断,枯骨满地,易子而食,这是远在天子脚下之外的偏僻之地显而易见的场景。
苏山莫不再说话,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沈幕继而又笑了笑,带着些讽刺道:“难不成是苏小公子舍不得这一身的荣华?苏小公子可知就你现在这一身的绸缎已够平常百姓花销半年还有余了!”
“我没有!”苏山莫难得的慌乱,下意识的便出口否认。
沈幕见状便也就不再继续,待他冷静了些这才道:“若你愿意信我,五年之内,那般的景象我必定让他不会再出现。”
“呵......”苏山莫还未从刚才的事情缓过神来,此刻显得有些无力,恍惚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也同我有一样的心思。”
那话意味深长,屋内再度陷入沉寂。
许久,苏山莫才抬头看向眼前之人,神色之间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想让我怎么做?”
见目的达成,沈幕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缓缓道:“再过半月便是三年一次的科举,我希望你能参加!”
“好!”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苏山莫马上便答应了。
沈幕眼中含笑,看着眼前气质与刚才截然不同的青年温声道:“既如此,那我便等着苏小公子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