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腰间的动作变得僵硬,耳边湿热的触觉还未消散,他顿觉温白絮乱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他耳廓,整得他喉咙处痒得厉害。
他觉得身上所有的神经触觉都集中在耳廓这一处,敏感到不行,被温白这么轻轻地一撩拨,就稍微有些乱了分寸。
砰砰砰——
温白脑袋贴在顾准的肩膀上,他手指捏得极紧,指节也因为用力而开始泛白。
他眼神不敢看顾准,就连偷瞄都害怕心虚,这样胆小的性子是很难想象刚才是怎么做出那样出格亲密的事情。
温白细瘦的胳膊依旧搭在顾准的脖颈处,两个人的胸腔紧密相贴,好似一对再也正常不过互相依偎的情人。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偌大的中式包厢内安静得只听见两人悠长又略带小喘气的呼吸声。
砰砰砰——
温白觉得有点奇怪,他怎么听到了两道急促的心跳声。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顾准一眼,被顾准捕捉个正着。
温白仿佛是顾准身上的小挂件,挂上后就取不下来。
“温白。”男人正经的喊他。
温白嘴唇微微抿起,心底已经因为先生的语气开始不安起来,坐在顾准腿上的屁股也因为莫名的忸怩想起身,他刚抬起臀部离顾准大腿的距离拉开一些后,就被男人按住胳膊,声音略带不满的沙哑:“别乱动。”
温白泄了气:“哦。”
顾准视线幽深地将温白面容上出现的每一个表情都收尽眼底,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问:“你刚刚,为什么要这样?”
温白被他发问的语气弄得一愣,他刚才的表现还不够清楚吗?
幸亏温白在打算这样行动之前做足了准备,他记得上百度查询时看到的正确答案,于是尽量放柔了声音,以至于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笨拙,还饱含别样的情绪:“我、我喜欢你呀。”
听说男人都喜欢女朋友这样哄他。
可能是由于心虚,导致温白说谎话始终没看向顾准的眼睛。
他对顾准是抱有好感,但是这种好感也仅仅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好感,而并非恋人之间,温白虽然没有谈过一场恋爱,但是还是知道恋爱是双方出于平等地位,而不是像他和先生这样,不太纯粹的包养关系。
哦,不对,先生还没有说要包养他。
温白雪白的牙齿咬了咬下唇,怎么被包养都还这么难?
温白眼睛下斜想偷瞄一下顾准的神色,便听见他说:“温白,有没有可能,你是错将感谢这类的情绪当成喜欢了呢?”
他还没来得及讲话,顾准紧跟着说:“你再仔细想想,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温白嘴唇微张,呐呐的,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先生是不想包养他吗?
温白脸色簌然变得格外难堪,亦或者是顾准根本没有包养的这个想法,而他刚才放荡的行为岂不是就像个出梁小丑一样。
他脸色一白就连身体也开始细微的战栗。
顾准熟知这是温白害怕的表现。
顾准也开始心疼起来,手掌贴着他蓬松的后脑勺轻力安抚道:“温白,我也喜欢你的。”
他的话说的十分坦荡,甚至还带了点圈子内少有的热烈赤忱。
温白诧异的眼神投向顾准,先前因为难堪而在眼眶盘旋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
先生刚刚说,他也很喜欢我的。
温白自动将顾准的意思理解成那种看到顺手的小玩意儿,发现用起来还不错的喜欢,就像小孩子走过商场时看到有意思的玩具,心生喜欢顺手买了回来。
头两天还是很珍惜新买的玩具,会每天用纸巾擦拭上面沾染到的灰尘,可半个月后新玩具就会跟旧玩具一样被收拾在相同的盒子里。
温白淡色的唇下耷着,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是有着些许的难过。
这种难过被顾准方才的话所遮盖,能被先生喜欢就已经很好了,温白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