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深出来时,客厅内只剩下涂嘉致一个人。
章平为人文弱,没见过什么凶狠场面,涂嘉致当时那剑拔弩张的气势看起来实在暴力,他又怒又气却不敢发作,扭头就走了。
讨厌的人离开,涂嘉致心情瞬间转晴,吃完自己那块蛋糕,他又把章平的份也拖过来吃掉。
这蛋糕是佟深买的,开车绕了大半个城,提前三天就跑去店里选款式预订,怕配送的人不仔细,取蛋糕当天他一大早就亲自过去,结果人家还没开门,让他站在外边等了两个多小时。
之后做蛋糕又等了两个小时,上面“祝小致生日快乐”几个字还是佟深亲手写上去的。
还好章平识趣没吃,否则涂嘉致真想抠着嗓子眼儿让他吐出来。
佟深看见章平不在,一句话也没敢多问。待到把涂嘉致送回学校,他才偷偷跑去哄男朋友。
章平憋闷得要死,委屈巴巴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为什么所有人都看我不顺眼?”
佟深心道那可不嘛,头一回见面就给人小孩儿下马威,涂嘉致又不蠢,能看不出来他当时是故意把人带去别墅吹冷风的?
但这事儿上回已经骂过了,再一直翻旧账不好,佟深忍了忍,好脾气地劝道:“小孩儿嘛是有点脾气,你跟他计较什么。”
“什么小孩儿啊?也就比我小几岁。”章平不服气,“而且他长得那么壮,比我高出一个头,走大街上别人指不定说谁更小呢……”
“那还是不会。”佟深脱口道,“人家那脸嫩得不行,一看就比你小。”
“……”
章平斜眼睨他。
“……嗐。”佟深讪笑,“事实嘛……”
几句话说得章平怒火中烧,会也不约了,当即就闹着要走。
佟深起先还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跟他交流,后边火气上来,他眉毛一皱,心道这他妈谁爱伺候谁去,拉下脸冷声道:“闹够了没有?多大人了还这么不识好歹,对自己多不自信啊得天天跟一小孩儿争风吃醋地攀比?我他妈对你够好了吧,要什么给什么,你还想怎么作?”
章平睁大眼看他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委屈得流了满脸泪。
事后章平一周没理人,佟深冷静下来反思,也觉得自己那话说得确实有些重,便天天打卡似的上门去哄。
直到周末涂嘉致回家,佟深打卡“缺勤”,又把章平气得不轻。
佟深实在没有办法,干脆去提了辆新车,钥匙往章平面前一甩,药到病除立竿见影。
这车他自己也有一辆,章平第一次见就说喜欢,佟深有点儿收集癖,再加上自己开得顺手,一直没舍得送。
后面章平过生日,他本想买辆新的送过去,被朋友劝住,说他每次谈恋爱都在当冤大头。他想着这礼物确实有点儿贵重,可能收礼的人也会有心理负担,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没想到最终还是送了。
而且章平好像没什么心理负担。
可喜可贺。
毕竟是个贵重玩意,章平收到车后的兴奋劲儿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暑假还在兴奋,非得拉着佟深出去自驾游。
涂嘉致那边已经考完期末,但下半年升高三,他整个假期都得补课,吃饭也在学校,倒是不必怎么担心。
佟深打定主意最多只在外面待一个礼拜,反复跟涂嘉致交代有事要给自己打电话,见涂嘉致情绪没什么异常,他才放心离开。
为了过够开车的瘾,章平选了个挺远的地点,两人轮换开车,第一天从上午八点开到晚上十一点,到酒店后两人都累瘫了。
第二天章平看见车就感觉自己屁股疼,再不提什么瘾不瘾的。因为实在疲累,玩得也不尽兴,最后不到五天他们就打道回府。
回程路上遇到小雨,车子在山道里溅了满身泥。
两人一会儿还得去商场吃饭,脏车开在繁华的大道上实在丢人,章平便说要先去洗车。
其实佟深不大乐意,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吃饭。
旅游这几天过得简直可以说是艰苦,基本没怎么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