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难道要穿个大红色下去吗？”季长夏脸上带着讨喜的笑轻轻揽着时芝兰的肩膀往楼下走。

时芝兰心底很难受，她看了一眼季长夏身上那件黑色T恤。

不知道是谁设计的，上面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白色骷髅头。

她亲手养大的孩子，还不知道很快会发生什么。

时芝兰闭了闭眼，有些不舒服。到了楼下看着季长夏和同学朋友照常玩闹，她回到房间吃了点药。

他们家为什么就遇上了这么戏剧的事呢？

夜色蔓延，院落里的蝉声此起彼伏。季长夏把其他同学朋友都送走了，转身看着还坐在沙发上玩着俄罗斯方块的时舒。

“小时，你还不走吗？”

“我能不能今天留下来啊？”时舒比季长夏小上一岁左右，人也软得像个小面团子。初中插班到了季长夏的班上时受到了欺负，季长夏帮了她几次。一来二去，时舒就成了她的小尾巴。她也索性和她成了朋友。

“留下来吗？”要是以往季长夏就答应了，可看到楼梯那披着披肩欲言又止的时芝兰，季长夏想起她也是快在这待不住的人了。

“小时，今天我要和夏夏说点事，我让宋叔送你回去，好吗？”时芝兰和时舒也算是沾亲带故，算是隔了几房的亲戚。照理说时舒是可以叫时芝兰姑姑的。

时舒已经乖巧地按了暂停，季长夏看着那块长条的方块因为刚好立在了最顶上，像一根刺，穿人心肺。

“那，我先回去了吧。”时舒看了眼季长夏。

季长夏在她路过的时候稍微侧过了身。

“夏夏，明天你要吃蒸蛋糕吗？我自己做的。”时舒停下脚步冲季长夏问了句。

季长夏看着她眼底的期待，“……再说吧。”

“好吧。”

时舒眼底的光全暗了下来。

等人走了，季长夏才看向时芝兰。这大概是要到摊牌的时候了。

“夏夏，妈妈要跟你说件很严肃的事。”时芝兰朝季长夏招了招手。

季长夏能感受到她心底也是不好受的，联想到今天都没出现过的季父。她心底了然，可能是去接女主了吧。

“嗯。”季长夏想到了一句广告台词：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现在是时候亮出真正的身份了。

幸好，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些物质层面的东西。她只是……舍不得把她从小宠到大的季父季母。

*

另一头，时舒坐上宋叔开的车刚出了别墅的院子，就碰上了一辆开进来的车。

经常来季家的时舒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季叔叔的车。还没到十二点，应该是赶回来给夏夏庆生的吧。

时舒正准备收回视线就看到了那辆车的后座还有个人，车窗没有关严实，一个少女的身影映入了她眼底。

这人，谁？

时舒扭过身去想再确认下，两辆车已经相距有些距离了。

季长夏听完时芝兰讲的旧事，意外地平静。“妈，爸现在是接她去了吗？”

时芝兰看了眼手机，“夏夏，我们都不希望这样的事会发生。但……”

“妈，我懂这个道理的。”季长夏看到时芝兰脸上的为难，倾身抱了下她，“妈，我看了不少什么真假千金的小说，我怕我在这让她不适应，你能告诉我亲生父母在哪吗？”

“夏夏，你要离开我和你爸吗？我们养了这么多年，是真得爱你……”

“妈，我知道。”季长夏听到门开的声音，她那个严肃的爸爸在尽量和善地把一个少女领进门。

少女穿得很朴实，甚至可以说是简陋，怀里还抱着一个黑色的包。

“你们在聊着啊。”季景明也就是季父看了眼时芝兰，有看了眼一脸平静的季长夏。

季长夏，“嗯。”

四人碰面，客厅是异常沉默。

季长夏看了眼在季景明后边快要缩成一团的少女，她没有想到女主才一米五出头。她自己在季家好吃好喝，不缺营养地供着，已经长到了一米六五。只看身高，女配欺负女主都占了点优势。

但她才干不出书里说的那些事。

季父季母都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少女一看也是个腼腆的人。大家总不能一直傻站着这，傻站着还不如一起搓麻将。

于是，季长夏朝少女迈了一步，客厅里的沉默有了要被打破的前兆。

“你好，我是季长夏。”末了季长夏还补充了一句，“就是和你一样被抱错的那个季长夏。”

这句话落音，她等了几秒才看见那个少女缩了缩肩膀。

“你好，我叫李漫。”

季父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