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装修的时候用的是很好的隔音材料，吹风机开到最大档，外面的人隔着门板也是听不见的。还在楼下为两个孩子的归属商量的季父季母肯定也想不到这两个孩子还能相处得这么“融洽”。

季长夏一手拿着白色的吹风机，一手在穿插在季漫的发丝里穿梭，眼神很认真，就像在给一个给头发买了保险的客人吹头。哦，那保险买的必然还是索赔七位数那种。

新晋的“托尼季”没什么话可以跟季漫说，她刚才就是习惯性地问季漫要不要帮忙。没想到书里很怕生的女主居然答应了。

她季长夏不是出尔反尔的人，直接了当拿起吹风机。然后就有了现在这幅“兄友弟恭”的名画。

“Unbelievable!”

季长夏刚好关了吹风机，季漫手机上传出的游戏声就格外清晰。

季漫愣了下，手指落在屏幕上不知道怎么摆，背也挺直了。

“玩得挺好啊。”季长夏探头看了眼，屏幕上花里胡哨的特效闪来闪去，直接彩星过关。

为了看分数，她还往前凑了点，但没和季漫挨太近，隔着点距离。毕竟按书中女主的性格，太自然熟的人可不会在她那留下什么好印象。

“……运气。”季漫的手指落在“下一关”上面。

“唔，玩这个是运气和实力都要的吧。”

刚才也是为了让季漫不用那么局促她才把自己手机给季漫玩的。

她平时也不玩什么游戏，手机里就一个单机的消消乐。季漫在问过她后就低头在那慢慢打。没想到还把一个卡了很久的关打过了。

不错，就当她今天帮人吹头的劳务费了。

随口哼了句词，季长夏用手指顺了顺季漫披散着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我去给你拿梳子。”

她说完想走，坐在床沿上的季漫把手机放了拉住她的衣角。

“我自己回去梳头吧。”

“嗯，我这有几把新的，你也拿过去吧。怕那边没有。”她也怕自己下手重了给女主的小脑袋上薅下一撮头发。

“谢谢。”

“没什么。”季长夏挥手去自己乱糟糟的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几把没拆包装的木梳。

回头看季漫的时候。这个一米五的女主正在把自己脖子上围着的毛巾取下来叠好。坐在床上，她的两只脚都没沾地。

个子矮的女生，怪可爱的。

季长夏低头又挑了个刻着小熊和蝴蝶结的梳子。都怪她当初挑了个欧式的豪华大床，还自己加了床床垫。躺着是舒服了，床的高度确实也上去了。

送这把小梳子，就当弥补她让这个“小短腿”感到为难的赔礼吧。

“季长夏。”

“嗯？”季长夏把挑好的梳子都拿上，走回床边。这还是她今天第一次听到女主叫她。

“你……你这有膏药吗？”

季长夏挑眉，她目光往下看着季漫露在外面的小腿。季漫被看得不自在，小巧的脚掌忍不住蜷缩了下。

“啊，有，我给你拿。”季长夏收回目光，没有多问。如果是不愉快的事，她可以倾听别人主动说出来，一般不会主动去问。有时候主动去问无异于逼着人把伤疤掀给你看，尤其是那种还不熟的。

最后，季漫又道了声谢，拿着药和梳子出去了。

季长夏关上门，也没心力收拾东西了，简单洗漱了下就睡下了。

夜晚下起了大雨，伴随着轰隆炸响的雷声，闪电让整个世界亮如白昼。

属于季漫的那间房间里有着压抑的哭声。床上鼓起一个小包，里面的人在很轻很轻地哭。在又一声雷炸响后，季漫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伸手在床上的黑色背包里翻出一个小药瓶。硬生生地干咽下两片药，她才重新钻回被子里睡下。

长夜漫漫无绝期。是她对自己的名字的解释。在梦里，季漫都很少看到太阳，希望今晚能梦见。

*

昨天忘了定闹钟，季长夏醒来的时候都十点了。季长夏揉了揉蓬松的头发，伸手把套在脖子上的眼罩取下来。她这个眼罩没挑好，自己睡姿也不好。睡前眼罩还在眼睛上，醒来常常是勒着她的脖子，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想谋害她。

雨过天晴，外面的阳光很强，显然不早了。

“绝了，真能睡。”她本来还打算早点起来把东西收了。

翻身下床，季长夏踩着拖鞋往房间外走，想看看季父季母走了没有。

刚到楼梯那，就看到两只手握着一杯牛奶的季漫。

“……早？”

季漫抬头看了眼季长夏的头发又垂下眼皮。

“呃，早。”季长夏挠挠头。她头发不长，齐肩的短发，收拾收拾就是个酷姐发型。但现在，可能就是团炸了的毛球。

季漫现在是穿得很整齐，一看很早就起来了。反观自己，季长夏更觉得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