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赶紧穿衣服滚蛋。”谢时甩上衣柜门,退后一步,靠在了墙上。从墙壁的天使挂饰上揪下一根羽毛,含入嘴中,缓解突如其来的烟瘾。随着舌尖轻动,羽毛尖儿在空中划出一个流畅的椭圆。
侧头望去,小鸟在窗外树枝上喳喳乱叫。
这大早上的,闹心。
“吱呀——”
衣柜门打开,洛斐从里面走出来。他似乎哭过一场,眼睛圆圆的红红的,像只兔子。
兔子看向谢时,脸上强撑着平静,“把我放衣柜里,刚刚差点就阿鹤被发现吧?”
嗯?
谢时侧头看向他,羽毛尖儿在空中画出一个又一个圈。
洛斐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谢时的反应证明了他的猜测,“阿鹤在走之前才会换衣服,放在右边柜子的都是他常穿的衣服。”
他了解温书鹤。
他和温书鹤恋爱过,现在只是出现了一些误会,而谢时不过是卑鄙的趁虚而入者。
艹。
又蠢又毒。
谢时被他气笑了,这世上还真有天真到以为自己能和金主谈恋爱的?
他呸出羽毛,羽毛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和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话却重重地击在洛斐的心上,瞬间打破了他的心防,“那你猜我们在你昏迷后做了什么?”
他“啧”了一声,“舌头被咬破了。”
又揉了揉腰,“腰要断了。”
洛斐听着谢时的话,再想起他昏迷前听到的谢时的低吟,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你们上床了?”
“嘶——怎么还在痛?”谢时皱着眉侧过脖子,宽松的睡袍领口将脖子上的抓痕完整的暴露了出来。
洛斐背脊挺直,眼圈又红了,声音苦涩,不知道是想要说服谢时,还是想要说服自己,“你们只是上床的关系而已。”
“你难道不是——”谢时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停下刺激性动作,诧异地看向洛斐,“你没和阿鹤上过床?”
洛斐沉默。
“蹭过没?”
“手过没?”
“用过道具没?”
谢时扎心三连问。
洛斐抿唇,“我和你们不一样。”
嘶,懂了!
谢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醍醐灌顶,原来温书鹤真的不行!
这可真是……
太好了!
谢时克制住自己想要大笑出声的冲动,愉悦地看向洛斐,发现洛斐还是蠢得很亲切的。
“你想干什么?”洛斐被谢时诡异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的确没你了解温书鹤。”谢时越看洛斐越亲切,眼神温和下来,“所以你知道温书鹤的前男友有哪些吗?”
只洛斐一个人,他还不能确定。
“我不知道,阿鹤他从不让我问。你问这干什么?”洛斐警惕地看向谢时。
啧。
不知道啊……
谢时对洛斐露出一个笑容,桃花眼无辜地弯起,“不干什么,我找和我一样的人问问阿鹤的床上习惯。”
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想知道金主是不是阳痿而已。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靠他自己了。
洛斐被谢时的无耻气得浑身发抖,转身离开,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是煎熬。
“回来。”
洛斐猛地转身看向他,极力用眼神表现自己的愤怒。
谢时被急了眼的兔子逗笑,向着阳台扬了扬下巴。
“走窗。”
“从哪儿来的从哪儿回。”
洛斐深吸了一口气,从阳台艰难地滑了下去。
谢时收回视线,伸了个懒腰,又扒了一根羽毛含在嘴里,思考起来,要怎么试探温书鹤是不是阳痿呢?
难搞。
……
宽敞的地下室内,聚集了数十支来自全国各地的摇滚乐队,都是为了参加A市这届的草地音乐节而来,正在紧张地排练。
人声喧嚣,灯光璀璨。
温书鹤刚从排练完,坐在一旁休息,汗浸湿了黑色的棒球服,将画在上面的白色骨头晕染开来。
“阿鹤,你今天穿得挺年轻的。”叶欣把贝斯放在一旁,将手上的矿泉水递给乐队其他几人。
“是挺有童心的。”伏言看着那两只骨头慢慢融化成不明物,忍不住笑了出来,凑到温书鹤身前贱兮兮地问,“阿鹤,这是我昨年愚人节送你那套吧?我送的时候没想你真会穿,下次我用洗不掉的颜料。”
“皮痒了?”
“别的时候痒不痒我不知道,每年愚人节肯定是会痒的。”伏言正经地点头,难得有机会捉弄温书鹤,他年年挨打,年年还上。
叶欣、苏意、柳卿忍不住笑了出来。
温书鹤也被他逗笑, “男朋友选的。”
一听他这话,其他几人笑得更欢了。
“阿鹤你这什么毛病,每次养情人都当真爱宠,等人家真喜欢上你了,你又把人甩了,就不怕有一天遭了报应。”苏意拨了拨手腕上的珠串,调侃道。
“和尚去你的。”伏言踢了苏意一脚,“明明是功德,我们温少救人于水火,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卿卿你说是吧?”
柳卿躲过他的勾肩搭背,拂了拂肩膀,“我对你不感兴趣。”
“我对你感兴趣啊!”伏言朝柳卿扑去。
其他人笑成一片。
笑完,温书鹤拂了下吉他,“再排一遍。”
……
温书鹤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半夜两点了。
洗漱完毕,就两点半了。
他掀开被子,将熟睡的谢时拥入怀中,试探了□□温,发现烧退了后,才闭上眼。
怀中人翻个身抱住了他,似乎梦到了什么,说了句模糊不清的呓语。
温书鹤没在意,直到他喉结一湿。
难道是那种梦?
他看向谢时,扬了扬眉。早上也是,火气挺旺。
突然,怀里的人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吐出一句清晰的梦呓,“宝贝儿,上得你爽吗?”
谢·假装做梦·时:这样的挑衅都能忍住的话,说一句“不行实锤”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