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垂下眼,舌尖在口腔轻动,若有所思,连温书鹤出门都没太在意。这些歌手的实时速写,粉丝应该会买账吧?
“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谢时见怪不怪地抬起头,发现温书鹤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看尺寸明显不是温书鹤的。
“吴管家为你准备的衣服和鞋子都在另一间房子里,他大概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急躁。”温书鹤说到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怎么知道温书鹤。
谢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把抓过衣服扔在了床上。手放在睡袍系带上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温书鹤还在这儿。
但又一想,温书鹤阳/痿。
对啊!
温书鹤阳/痿!
谢时干脆利落地扒光了自己,换上新衣服。穿完他才发现,同样的白衬衣,同样的黑色直筒裤,这是情侣装?
同样的衣服穿在温书鹤身上像炽热的火、荷尔蒙爆棚的人形凶兽,穿在谢时身上,则像清冽的泉水、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
如果他不动的话。
“走吧。”谢时肚子“咕咕咕”叫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向下走去,瞬间由不是人间烟火的艺术家变成了落魄不羁的流浪画家。
温书鹤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拉住,然后向下滑去,十指交叉,双手握紧,才拉着他像楼下走去。
谢时不太习惯,但也没反对。
看来温书鹤不行的份上,就当哄他了。
“音乐节什么时候开?”
“今天晚上,等会儿吃完饭你和我一起出门。音乐节给参加的乐队留了位置,看完白天的彩排可以在前排看演出。”温书鹤为他拉开凳子。
和温书鹤坐一起?
那他的速写卖给谁?
谢时摸准了温书鹤的性子,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他,哄道,“我想和你的粉丝坐一起,想看看你在他们眼中的样子。”
温书鹤在一旁坐下,看向盘子里的红烧肉。
吴管家适时的解释声响起,“谢先生昨天吃完早餐后特地还要了一盘红烧肉,所以今早我自作主张地在早餐中加上了这道菜。”
哦豁。
完球。
谢时看着碗里肥肥嫩嫩、可可爱爱的红烧肉,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红烧肉呢?
他将碗推过去,迎着温书鹤看过来的眼神,眉眼飞扬,“你不是不吃?”
“以后你不吃的都给我。”
温书鹤看着他。
和其他人不一样,谢时似乎从一开始就比较主动。主动让他“快点”,主动为他选衣服,主动为他准备惊喜。
总不可能是对他一见钟情。温书鹤嗤笑了一声,谢时是温书鹤见过地最快认清现实的,简而言之,就是最怂的。
怂得很有意思。
他收回眼神,将盘中的红烧肉夹给他,自己一勺粥一勺粥的喝起来,桌上的红烧肉动都不动。
才二十几就开始养生了,怎么得了。
谢时在心里啧了一声,咬下口中的红烧肉,鲜香肥嫩,肉汁四溢。
吃完饭他对温书鹤说了一句“等我一下”,就直奔杂役间。以最快的速度掏出素描本和铅笔,再随便扯了一旁的包装纸裹住才走出来。
温书鹤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粉色爱心礼盒,心里猜到了什么。
又是惊喜?
果然。
谢时注意到他的眼神,对着他眨了眨眼,“是惊喜。”
看在温书鹤提供了纸笔的份上,最后给他一副他自己的速写吧,就不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