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话的是他们护卫队的队长,陈三平,有这引气八层的修为,加上是真正的陈家人,虽然也快出了五服,但也由不得陈普这个家生子瞧不起。
“废恁娘的话,倒满酒,再来玩两手。”
桌上几人连忙起哄,手里推搡着的骨牌,正是天九牌。
陈普今日走了背子,这会儿心里有苦说不出。
自己这不多的月钱,今日怕是守不住了。
陈三平等陈普落座,桌上便有了五人,手中天九牌八摞变四摞。
随后四变二,二变一,竖起如一座笔直高塔。
“过一栋。”
陈三平嘴里又不清不楚的骂了句。
隔开顶上四张,手指一弹,剩余几人面前已分别堆着四张骨牌。
陈普暗暗叹了口气。
赌徒的唯一优点,盲目乐观。
他摸起两张牌,丁三,二四。
两者相加3+6就是9点。
“难道?”他不可置信地摸向另外两张牌。
“哈哈哈,双天至尊!给钱给钱。”
陈普狂笑着将剩余两张骨牌用力拍出,连带着桌案也开始晃动起来。
桌上剩余几人无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只不过惊讶的对象,并不是这难得的至尊牌。
陈普这时也发现,刚刚的晃动,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来自更高的楼层。
“还不快上去!”陈三平一巴掌拍在陈普脸上,大声催促。
丰泽楼与青花楼还有一个巨大区别,丰泽楼本来是一帮富裕粮商集会的地方,这些粮商利益错综复杂,从没有一家可以统合全局。
虽然装饰奢华,雕梁画栋更胜另外两楼,但又先天不足,整体的防护上总是差了许多。
整个七层,基本都用这无色水晶磨成了三角形的棱柱,以此作为楼顶,天魁厅中,布置的阵法,唯一的作用就是接引星光。
像七月初一这种日子,月光掩藏,吸引的星光再被投射在水晶之上,折耀眼出不同颜色的光彩。
好看,但是对唐枫而言,太薄了。
他从外围爬上楼顶,原地高高跃起,到达顶点时,血气覆盖身体,化作一根钢钎,重重的插在了这些好看的水晶中。
屋顶塌陷,有几个倒霉蛋也被重重砸在了下面。
今天的宴会不同于重元节那一次,先前是消遣,这次是敷衍。
与会的粮商们,背后或多或少都有着些背景实力,每次谈话都夹枪带棒,想着就心烦。
本就感到无聊的十二少,就这样看着最烦的那几个人聚在一起,然后被重重砸在了下面,掀起重重的粉尘。
迷糊之中,一个人影从粉尘中走了出来,漏出了洁白的牙齿。
“啪嗒。”
“麻烦。”人影骂了句,盯着眼前的光幕似乎有些懊恼。
陈十二少开始放声大喊:“来人!来人!”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一只带着血色的手,松拳为爪,离他的脑袋只有两寸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