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后来一鞭子只是擦肩而过,伤的不重,连药都不用上,是李逢君为了装死装的像,自己特意滚了几滚。
“今儿你将口水涂在我身上,等明儿我也要将口水涂你……”他突然愣住了,“你瞧,那……那是什么?”
王落花回头一瞧,竟是刚才那个女子,拖着一瘸一拐的脚步,艰难的朝着她走来了。
“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吗,就是碰到了她,她腿受伤了。”
李逢君这才放下警愣,“哦”了一声,好奇的打量着走过来的疯妇,那妇人却又不敢动了,可能实在是脚痛的很,她突然跌到在地。
“你可别吓她,我过去瞧瞧。”
王落花拿着剩余的一株草药,小心翼翼的接近她,一边走,一边道:“这是能治你腿伤的草药,我马上给你敷药好不好?”
那妇人直盯着她,不说话。
王落花又近了一步,耐心的对着她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医好你的腿,不会伤害你。”
那妇人还是盯着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现在很痛吧,敷了药就没这么痛了,你听话,让我过来替你敷药好不好?”
李逢君从来都是个急性子,哪会有这般耐心去哄一个疯子,可此刻他见王落花这样,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感动。
小干柴,不仅好看,还好心。
她娘眼光真不赖。
要不是娘坚持,他就错过这么好的媳妇了。
去去去。
他在想什么呢?
这小干柴害得他一点自由都没有,哪里好了?
正想着,那女子说话了:“痛,好痛,我听话,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李逢君瞧见她,也觉得着实可怜,气得捏起拳头。
臊他娘的!
竟然连这么个弱女子都不放过。
若有一天他逮着打她的人,定将那王八崽子揍成肉泥!
“你别怕,不会再有人打你了。”王落花再一次问她,“让我替你敷药好不好?”
女子愣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王落花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替她粗略的检查了一下伤势,先敷了药。
……
当村里人看到王落花和李逢君带着一个又脏又臭,臭的能熏出十里地的疯子回来,李逢君还弄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个个咂舌不已。
有人道:“天宝不是娶了个福星回来么,怎么还弄的这么倒霉哭冲,一身是伤?”
焦氏一瞧,兴的就像发现了什么大新闻似的:“什么狗屁福星,冯晓荷那个狐媚子这下把牛皮吹破了吧,这分明就是个灾星,不过灾星配灾配,倒是天生一对,也省得祸祸了旁人。”
“唉——”有人摇摇头,并没有接焦氏的话茬,只捂着鼻子道,“我的天爷喂,天宝不懂事,怎么他媳妇也这么不懂事,竟招了这么个白头发的疯子回来,又脏又臭,这疯子别不就是前些日子传的野人吧?”
“肯定是,万一叫这疯子跑出来伤人可怎么的好?”
“不行,不行!”焦氏一拍大腿,“我得赶紧家去,不能叫我家福全出来,万一被这白发妖怪伤着了就不好了。”
她脸上夹杂着焦急和兴奋之色,急匆匆的跑回家去,见福全正在院子里玩耍,叮嘱他不许出去,说村里来了疯子。
李老大走出屋子,不满的盯着她:“你这婆娘又疯闹什么,哪里来的疯子?”
“真个,不信你去瞧,是那个扫把星和他的扫把星媳妇招回来的,你可没瞧见那个疯子,臭的能把人熏死过去。”
“……”
“你也没瞧见天宝……哈哈……”她忍不住两手一拍,“弄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倒像开了个油酱铺,衣服也扯坏了,哈哈……”
“……”
“我就说嘛,她哪会是个福星,什么天降祥瑞,那分明是天降异象,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个姓王的小狐媚子根本就是个妖孽,祸害,祸祸的我家逢春到现在都不能起床。”
“好好的,你怎么又咒起人来。”李老大走到她面前推了她一把,“你再闹的叫他们知道了,我看你今晚还有什么脸去求他们帮家里割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