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这回事啊……
小丫头的脑子只有一根筋,只知道要向着自家小姐,不让小姐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所以自落水之后便对祁铭之严防死守,生怕小姐出任何差池。
此番拳拳护主之心,值得嘉奖。
但是,眼下芸京墨还真不能避着祁铭之不见。
她需要借助小祁大夫的主角光环保命啊!
“我真没骗你……”
芸京墨头疼。
枳香除了着急也没有多的办法。再一听这话,嘴巴立刻瘪了去。
“诶好了好了。”
芸京墨抬手制止。
要命,又不能把还没发生的事情告诉小丫头,不然她真的会以为自己精神错乱了吧。
芸京墨抠了抠指甲。
枳香毕竟年纪小,情窦未开,只知道护着自家小姐,而对祁铭之避而远之。
木香倒是年长,下次换她来跟前伺候!
正这样想着,才发现今天没见木香。
“木香人呢?”
“二夫人那里人手不够,木香姐姐去帮忙,明日洒扫,现在估计是上集市去买要熏的艾叶了。”
“哎,你不早说,婶婶那里忙着,我怎好在这里躲懒。”
芸京墨早发现,芸家没有那么多糟心事,家宅和睦,父亲身为一方官员也没有摆丝毫架子,所以这时候这句话是真心的。
然而方才的话题还没过去,枳香见她转头要走,顿时急了。
“小姐,小姐你往哪去?您这时候绝不能再出去了,我跟定了您,我说什么也不能再让您去见——诶!!哎哟——!!”
丫头性子毛躁,又走得急,一只脚未及抬起来,便让门槛绊住,身子一歪当即失去了平衡!
“小心!”
芸京墨听见动静及时回头,伸手想拉一把。
奈何枳香人已经倒了,整个身体全都歪向芸京墨!
芸京墨暗道一声不好!
虽然枳香年龄不大,身材娇小,但是这一摔的冲击到底是在的,结结实实撞向芸京墨,两个人同时歪向廊檐的柱子!
“砰!”
芸京墨以身作肉垫,结结实实地撞到了脑袋,当即眼冒金星。
“啊!小姐!”
枳香扑摔在芸京墨怀里,吓得惊叫出声。
*
“呜呜,是我不好,快点醒过来吧,我改,这次一定改!”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耳边聒噪。
眼前有点黑,自己好像是躺在床上的。
芸京墨动了动手指,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大罗神仙,列位金仙,快点醒醒吧,兄弟我对不住你啊……”
“嘶……”
也许是被吵得受不了,顶着头痛欲裂,芸京墨皱眉吸了口气。
床前的聒噪立刻停了。
芸京墨舒展了眉头,眼睛还没闭上呢,脸就被人啪啪扇了两下。
虽然用的是巧劲,并不疼,但还是成功扰了她清梦。
睫羽扑闪几下,芸京墨终于拧着眉心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醒了!!”
顾珏大喜过望,急忙凑上来,巴巴地上下检查一番。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磕坏脑子吧?头还疼吗?”
芸京墨一脸茫然。
她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陈设简单的屋子,中间有两张桌案,笔墨摆放整齐。床上并没有系帷帐,更没有自己府中床上的小团花,枳香和木香也不在,只有面前这个眼巴巴地看着她的男人。
“你……是谁?”芸京墨声音嘶哑。
顾珏刚刚还生动着的表情一瞬间煞白。
“真,真磕坏脑子……了?”
顾珏伸出一只五个指头,在她面前虚弱地晃了晃。
芸京墨眯着眼睛瞧他,终于认出了,这是祁铭之身边的那个药师,好像是叫……
“咳……顾珏?”
嗓子一清,出口的话竟是低而温润的男音。
“诶,是我!”顾珏狠狠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还真以为把你摔傻了呢!”
芸京墨伸手撑住身体,一动不动,连大气也不敢出。
“兄弟,我可守了你半夜。”
“你……”芸京墨试探着出声。
没有错,确实不是自己的声音。
她垂眼,眼前的手骨节分明,手心虎口有茧,手背上筋骨可见,分明不是一双女人的手。
“我明白我明白。”顾珏急忙接过话,“你醒了就好,我现在立马回去睡,明日一早就起来按照你的吩咐去拿药,今天你最大,我这就退下了。”
说着就麻溜地站起来,生怕被骂似的,带上门一溜烟撤了。
“咳……咳咳。”
芸京墨惊疑不定地清清嗓子,慢慢从床上站起来。
视线比先前高出一大截儿,这个身体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的。
她走到水盆前,低头看向面前的半盆水。
……
饶是在这短短一瞬里做足了心理建设,芸京墨一时间也无法理解。
水盆里容姿俊秀的那张脸,赫然便是小祁大夫祁铭之。
已经经历过穿书这种事的芸京墨,心理素质显然非凡人可比。
她状若淡定地退坐回床上,仰头看着屋顶的木质封顶,静静地思考。
难道,她拿的竟是快穿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