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妖就是妖,天生便有勾人的本领。
塌着腰倾着身,一点一点侵占她的空间,湿哒哒的眸子汪着水的润,颤巍巍的睫毛如蝴蝶般振翅……温热的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眉睫,试探性地亲吻,观察着她的反应。
此时的林西仍处于混沌迷糊之中,未能及时拒绝他。
他便将这不作为视作默许,动作渐渐大胆起来。轻柔的吻顺着脸部线条逡巡到唇畔,一手揽过她细腰,缓缓将对方纳入怀中,另一手沿着背部向上,手指穿过长发轻轻托住她后颈。红润的唇覆下,不急不缓的动作,耐心的诱惑着勾引着她,微微撬开唇齿,香舌如小蛇般灵活,稍微地触碰便躲开,消停不过片刻又接着招惹她……
随着他情动,那香味竟是溺死人的芬芳。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绵软无力,仿若被人拔掉椎骨,倒在他怀里任由他所为。所谓的冷静自持不动如山都是笑话,活得像一团糜烂的皮肉,被撩拨起欲望于深渊处堕落。
周围仿佛沉寂了下来,静得针落可闻……
晕晕乎乎朦朦胧胧间,仿佛陷入幻境——密密匝匝的枝叶上总是布满尖锐小刺,扭曲着纠缠着构筑樊笼,就在这繁密的蔷薇花架下,潮湿闷热的空气混杂着花香,姣若好女的少年低声抽泣,战战兢兢地靠近,懵懂无知地亲吻,外面有人呼唤她名字,似乎是谁在寻找她……
斑驳的碎片稍纵即逝,模糊的记忆灵光乍现。
思绪从渺远的梵音中慢慢回拢,她终于寻回一点儿理智,耳边低微的轻喘逐渐清晰,唇上湿热的触感也渐渐鲜明。似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心头警钟大作!
恰逢此时传来声响:
“拜见殿首!”
“殿首如何过来了?是……的吗?”
“谁?哦哦哦……师姐啊,方才还……”
断断续续,飘飘渺渺,极不清晰,大抵是距离太远又被层层书架阻隔所致。
虽未听清全部内容,但她心中知晓师尊到了藏经阁。可她现在这般情况这般模样,毫无仪态可言,何颜面见师尊?
少年或许也听到了远处的声音,同时也感受到了林西的挣扎。他停止了动作,微微离开她的唇。因为情动,如花眉眼已沾染艳色,眼角飞红,眼波潋滟,滋润的红唇半阖,带出细细轻喘。
“你……”
诘问的话尚未说出半句,他忽然又急又猛地亲了过来。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恼怒,动作直白又霸道,甚至直接将她双手扣住,容不得半点挣扎。她本就武功全忘,身体羸弱,此回更是成了折翅之雀,掌中玩物。
师尊似乎离这儿越来越近了……原本听不见的脚步声渐渐晰明,一步一声,捶在她耳边。
就在她近旁处,那声音忽然停了。
她心中惴惴——该不会要被发现了吧?
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做着不合时宜的事,着实有伤风化,也实在愧对殿首首徒的名号。只是如今这局面,半分由不得她。伏在身上的少年似乎因为她的挣扎而有些焦躁,亲得又狠又用力,连带着她的嘴有些火辣辣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那脚步声又响起,不过是渐行渐远,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无声。
想必师尊已经离开了。
随着师尊的离去,少年也逐渐松懈了戒备,扣住她臂腕的手也不由松开。林西得了自由,便不那么容易受控。
她伸手,狠狠地推了过去!
少年猝不及防,“砰”的一声轻响撞到书架。也多亏那书码得够厚够重,没有被他一下子撞倒。
只是他方才尚在意乱情迷中,突然被人这样狠狠推开,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瞧着她,懵了半晌。忽然委屈涌上心头,一股酸涩难抑,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还边哭边说:“姐姐你怎么这样啊?方才对我那样好,还给我亲,还给我抱,怎么转头就不认账了?简直翻脸无情。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殿首?方才抱你时明显感觉到了,你在他到来之时格外紧张,你为何这样在意他?莫不是移情别恋于他?莫不是早已厌我弃我负心于我?世上怎会有你如此薄情负心之人,亲着一个,心中想着另一个?!”
“你不要胡乱猜测,此事怎会与他有关?”
“那是因为什么?”
“你本就不应当亲我。”
“怎么不应当?我们是道侣呀,我们做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以前我们就经常这样做呀,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