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澜也爬上了相邻的一个椅凳,伸手过去抢夺,一边抢一边说:“这是我答应给别人的,不能让给你。”
姜怀兮知道他嘴里的别人是谁。
心里只觉得厉澜越来越傻缺。
既不知道对方名字,也不知道对方家住何处。
就这么死撅的揪住这个点。
姜怀兮有那么一瞬,心里觉得有些可惜,这还是那个三岁就能背熟唐诗三百首的聪慧小孩儿?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他抿紧了唇,不容自己生出怜悯的心思。
厉澜不值得怜悯,
该怜悯的应该是他才对。
就在他慌神的当头,厉澜看准时机朝着他袭击了过来,突然横过来的一只手让姜怀兮回神闪躲,奈何动作弧度过大了一些,往后仰的时候椅凳直接被他翘了起来。
姜怀兮并不轻,脚掌使足力气踩下去的时候,微翘的椅凳立马回归地面。
本是一件有惊无险的事情。
他还来不及松口气的时候,就被突然扑过来的厉澜给直接连人带椅的倒在了地板上。
动静挺大,椅凳摩擦地面的噪音中夹杂着一道挺响亮的“咚”声。
是姜怀兮的后脑勺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
惯力作用下,厉澜也被带着摔了下去。
有姜怀兮这个大肉垫铺地,厉澜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没有听到震耳的骂咧声,厉澜觉得有些奇怪。
他抬起头,爬了起来。
一下子就看到了地板上那一滩鲜红的血渍和处于昏迷状态的怀兮哥。
心脏猛地震颤。
——闯祸了。
陈有同耳根子软,饭桌上顾大海的一顿吹捧下,气性直接就消去了一大半。
加之身旁的刘芳从旁劝和,扬言要给陈有同解决个人问题。
双重加持下,这事儿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翻了篇。
处理完这边,顾大海陪着陈有同喝酒,刘芳则出门去找顾锦算账。
还没进屋就和气冲冲出来的顾昊遇上,“怎么了,那个野种敢给你气受?”饭桌上顾大海拍了胸脯报销两人回程的车票,刘芳心里一直憋着气。
这会儿见儿子脸色不好看,当即说话也没有避讳顾忌。
她一问,顾昊就把屋内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刘芳听闻后,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眼睛四处一扫,抓住隔壁邻居家的晾衣杆就想进屋收拾顾锦一顿,好巧不巧的正好被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的邻居给瞧见。
这一片群租房,是一成排的砖瓦房,厨房和卫生间是两家公用的那种。
平时家里有个什么动静,基本都能听见。
顾锦离家出走的事情,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却是一清二楚。
这会儿见刘芳手里攥着自家的晾衣杆,脸上端的是一副凶神恶煞,便心知她这是要进屋狠揍顾锦。
邻居也不是什么多事的人,但心底难免有些不忍心。
就看着对方来了一句:“怎么,真当是自己家的东西?招呼都不打一声的?”
刘芳嘴角一扯,想回怼几句,却被一旁的顾昊给拽着走远了一些。
等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后,顾昊赶在刘芳发火前,把自己的提议赶忙说了出来。
刘芳听闻后,气性渐消,觉得他这个主意不错。
把顾锦弄去屠宰场打零工,既能惩戒他又能贴补家用。
一举两得的主意,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C城,市人民医院,VIP病房内。
厉敏出去打电话,厉澜傻愣愣的站在病床边,姜怀兮脑袋上已经做过处理,被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医用纱布。
伤情不算严重,有轻微的脑震荡,得留院观察两天。
姜怀兮瞥了一眼那个害得自己流血的小坏蛋,心里的火气横冲直撞的,对方那副低着头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抬脚就朝着厉澜的肚皮上面来了一脚。
他原是想踢他小弟弟的,奈何腿短了一截,瞄错了位置。
被瞪了一脚的厉澜,有了反应,他一脸歉意的看着对方,“怀兮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姜怀兮说:“你妈是坏女人,你是他的儿子,你也是个坏孩子。”
厉澜疯狂的摇头,他说:“妈妈不是坏女人,我也不是坏孩子。”
言语上的惩罚根本满足不了姜怀兮,他朝着厉澜说:“你走进一点儿,我有话同你说。”
厉澜并没有没留意到对方那一脸的不怀好意,很是听话的走近了一些。
接着,就被姜怀兮一脚揣在了生·殖·器·官上。
下·体传来的疼意让向来不流泪的厉澜,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怎么办?
他是不是成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