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身不签契,月银一两的管事大丫环,谁不愿意?
阿媮听了简直是不敢置信,她揪了自己的耳朵一把,睁大着眼睛傻愣愣地问道:“爷,您说的是真的嘛?还有这样好的事?”
谁家用奴仆丫环不扣着户籍身契好拿捏啊!而且,就算是李府那样的豪门,不算打赏的话,大丫环的月银也只是五百文铜钱。
柏常含笑挑眉反问:“唔,这就是好事了?你应该不会是想着偷偷把我的家当都卖了,然后卷款而逃吧?”
阿媮立即摇头如拨浪鼓,“怎么可能!当然不会!奴婢虽是女子,但也知道做人一定要光明磊落,绝不会做这等监守自盗的贼事,更不会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小姑娘说得如此的铿将有力又大义凛然,柏常忽就心虚了一下,咳了咳才颔首道:“不错,看来爷没有看错人,那便这么着吧。”
阿媮还是被这突然掉下的大馅饼砸得有些晕,有点不确定地再问:
“爷,只是这样,您会不会太吃亏了?”
若是换个人,阿媮或许还会怀疑他是不是贪图她美色什么的,但是面前这位,可是两辈子都因为她爬床而踹出夺命断魂脚的主,那真的是绝无可能的。
经她这一提醒,谢爷似是深以为然,竟点着头附和道:“有道理,那签契十年,月银减半如何?”
“......”
阿媮差点把舌头闪着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叫你话多!!
柏常忍笑起身:“早些安歇吧,具体明天再议。” 他相信,假以时日,小姑娘习惯了他的娇宠,自然也会明白他的心意,那时,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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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媮眼睁睁地目送迈着四方步的谢爷离开,她才回到寝室,呆坐在榻上独自凌乱。
她先是懊恼不已:我怎么就给自己挖了个坑呢?到手的自由,说没就没了,那份写着她姓名来历的户籍,都还没捂热呢,她竟张口就把自己卖了十年!
后来辗转又想:我本来就是他的通房丫环,是他善心搭救,才得以逃脱以色侍人的命运;户籍身契也是他平白送还的,就算签契十年,月银减半,那也是额外的恩赐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做人可不能太贪心!
想通后,她又发愁:这管事大丫环,也不知好不好当?若是做得不好,谢爷会不会嫌她太过蠢笨而把她提前辞了?
......
次日,阿媮就发现她想多了,谢爷压根就没有再提要她户籍签卖身契的事,而是直接甩给她几把钥匙和一个木匣子:
“这些你拿去。”
木匣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的大小碎银、铜钱还有几个完整的银锭,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像破烂杂货似的!
阿媮惊呆了,不安地仰起小脸问:“......爷,您给奴婢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啊?”这是要买她还是要卖她啊?似乎她也没这么值钱啊?
谢爷不奈地扫她一眼:
“以后库房、书房和我的寝室,都得你亲自打理,下人的工钱你发,所有的采买支出亦由你报帐,总之,就是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点好,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温书。”
这哪是管事大丫环,这是大总管啊!
阿媮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千斤重,忐忑道:“爷,奴婢以前,都没学过这些,就怕做不好......”
谢爷已经靠在躺椅上看书了,漫不经心地应着:“嗯,没事,那就现在开始学,没有人天生就会的。”
阿媮很感动:“那奴婢跟谁学?”
谢爷眼皮一抬:“这么简单的事,还指望我手把手教你?”
阿媮有点不知所措:“爷,对不起,是奴婢愚笨......”
柏常把书放下,正了脸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