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咋了?老二你说清楚喽。”晋村长酒也不喝了赶紧问。
晋旭斜靠在小木椅上。
他拉了两下棉袄的拉链。
“周德他煤场到我手里头这事啊,我亏心。这几天啊,我看着周德是想私下和我做生意的人勾勾搭搭的,我这才把他给辞了。”晋旭扶着自己的额头,还真有了几分醉意,脸上也泛起红晕。
晋村长一听啪得一声将筷子拍到了桌上。
“你好好说,到底是个什么事,周德煤场那不是因为干不下去,老二你才接手的吗?”晋村长自认自己这辈子行得正坐得端,干啥心里都有一杆秤,他虽然好面子也更喜欢他们晋家人,但是从来不磋磨村里人。
晋旭耷拉下头说道:“我不是听说周德家里没人愿意给他贷款吗?他那些朋友本来还能帮一把的,我那时候掺和了一脚,但我可没真的要赶尽杀绝啊,他那些朋友也只是想要凑点钱,周家那两口和周德几个兄弟,爹也知道他们本来就不想给周德担保,我在他们面前说了说那些人就更不愿意了。”
原主做的可不止这些,不过晋旭没必要把这些过错全都揽过来。
“老二啊,你咋能干这种事呢?!”晋村长身体前倾看着晋旭,“你真没再干别的?!”
“爹!你也知道我那时候又没本事,除了挑拨几句,扯着爹你这张虎皮唬一唬人,我还能做啥?”晋旭摆了摆手,原主以前就是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主。
果然听到晋旭这么说,晋村长提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
“你说你!这事办的是不敞亮,不过你也没伤人,真要说啊,还是周家那两口子眼皮子太浅了。”
晋村长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周德是个好孩子,他想暗地里害你这事啊,老二你可不能记恨他,也是你先搅合在先,他还啥都没干呢你就把人给辞了,他这心里啊,准不舒服,等过几天我去他们家一趟,给周德他们家塞点钱,我就说是你心里惦记着他们,给周德做小生意用的。”
“现在出去打工哪有那么好混,还有那些往国外钻的,说是管吃管住可这腰包里没钱,就是二等公民,那日子真能好过?我才不信呢。”
“老二,你心里也别有负担,该干啥干啥,这事是咱们对不住周德,以后我帮你盯着点他们家,该他们的少不了他们。”
晋老娘忍不住插了句嘴:“给啥钱啊?咱们儿子又没犯法,周德那是运气不好,他就没挣大钱的命!咱们儿子就是有这命!你老头子瞎咧咧啥。”晋梅香拉了拉老娘的袖子。
这些事晋梅香她不愿意插嘴,就当自己是聋子瞎子,弟弟挣了钱不少给家里,按事理爹照顾着人家点让村里人别传出闲话才是正经,给点钱对弟弟来说又不是啥大事。
“你个娘们懂什么?周德这孩子有点本事,说起来咱儿子是不犯法,可让人记恨着也不成。”晋村长吧嗒了两下嘴说,“今儿我从旁边看着,周德对老二你没啥记恨啊。”
“我跟周德说清楚这事了,他心里也明白,不光是因为我,还有他家里那一帮子拖后腿的。我还多给他一个月工资。”晋旭心里清楚,原主和周德最大的矛盾在于,原主想把周德当工具人使唤,煤场的事倒是其次,主要是原主不放人,周德要顾及家里都在周家埠,周家埠的人现在因为煤场的活关系紧密着呢,晋村长这个村官当得很牢稳。
现在晋旭愿意让周德走,事情就少了一大半,不过能这么顺理晋旭猜其中应该有华望霖的缘故。
只是晋旭也不知道华望霖做了什么。
“儿子,不是我说你,笼络人上你不行啊,这么看人家周德也是明事理的,你就多给一个月工资,你还是个大老板还给人拍电视剧呢,这个时候不能抠搜,怪不得我看周德那人和有话憋着说不出来一样啊,你这不成。”
晋村长要不是见儿子大了,还当老板了,早就拿脚踹他了。
一个月工资就把人打发了,好歹煤场的班子是人家周德拉起来的。
这还是同村低头不见抬头见。
他这个村长都丢不起这人啊!
晋旭赶紧拍着大腿说:“这事是我办的不大气,我这不是被他给气着了吗?工作工作我也给他了,他还背地里捅我刀子。”
“行了,这事该是这样,前头你给他使绊子,后头他给你使绊子,这事算是了结了,工作这事,我跟你说换了一个人接手煤场也得多少给周德点活干,你这不能单拎着当恩情看,这不是煤场班子是周德拉起来的吗?你不为了笼络住周德,你就是做给别人看也该是多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