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初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没啃上门槛,当即恼火道:“叫老爷!小姑娘家家的成天想什么呢?!”
阮夏吐了吐香舌,跟在后头小声嘟哝道:“分明也没比我大多少,叫什么老爷。”
推开吱呀作响的祠门,姜尚初当即以手掩鼻,不愧是野祠,积年陈灰确实不少,野祠正中供有一尊神像,因为天色渐晚加上久经岁月的缘故,面目有些模糊不清。
姜尚初凑上前细细打量,似乎想要从神像面目辨别出是天庭里的哪位神仙。
“老爷为何一直盯着这座真武像?”阮夏好奇问道。
“什么?”
姜尚初顿时大吃一惊,“这是真武像?”
阮夏理所当然道:“对啊。”
姜尚初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副颇有些“肥头大耳”的方正面孔,喃喃自语道:“这么丑哪里像了。”
阮夏好笑道:“老爷又没见过真武,怎知塑得不像,说不得真武大帝就是这副模样,我们这管这叫做福相。”
姜尚初顿时语噎,他总不能指着自己说自己就是真武吧,那样恐怕会被人当成白痴。
不过身为一个重度外貌协会会员,可不能让世人拜这么丑的真武神像,该怎么办?要不先回天庭降下点神迹?
“对了,老爷进这座野祠作甚?”
闻言姜尚初也不纠结真武像的问题了,淡淡道了句:“等个人。”
阮夏一愣,旋即试探道:“春剑草堂?”
姜尚初嗯了声,随后一边生火一边漫不经心道:“也可能是一群人,这便取决那位草堂堂主的品性如何,当然,于我无差便是。”
阮夏脸色微白,见姜尚初如此云淡风轻便又稍稍安心,但仍是小心提醒道:“听说那位草堂堂主很厉害。”
姜尚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厉害?
能有多厉害,只要逃不出人间术的范畴,那他便是举世无敌。
再者天下第一的心态,早在数千年前飞升之际他便有了。
姜尚初用树枝拨了拨篝火,忽而轻轻一笑,“来了。”
阮夏一怔,瞥了眼空无一人的祠门,随后便下意识地朝姜尚初靠了靠,毕竟春剑草堂在永昌郡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于她还是很有些威慑力的。
果不其然不出十数息,野祠外便听得马蹄之声,由远及近,很快阮夏便见得一个身着素衫腰悬长剑的中年男子将马拴在野祠外,而后步履沉稳地向这处走来。
姜尚初道:“来的倒是挺快。”
刚进门的宋笠闻言平静道:“宋某在永昌郡想找个人倒还真的不难。”
随后宋笠瞥了眼一旁的阮夏,微一拱手,“想来这位便是今天被修文掳掠的阮姑娘吧,着实教姑娘受惊了,是宋某教子无方,实在惭愧。”
阮夏远没料到是这样一副场面,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面对宋笠的致歉,似乎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姜尚初呵呵一笑,“儿子不成,老子倒还算看得过去,春剑草堂算是活了。”
宋笠皱起眉头,“宋某是讲理之人,阮姑娘是阮姑娘,宋某道歉自然是应该的,但关于我儿修文,阁下是否该给宋某一个说法?”
姜尚初反问道:“难道你那好儿子不该受点惩戒?”
“惩戒自然要有,但阁下的手似乎下得有点太重了吧,修文的左手可是彻底废了,而且依阁下在朱雀街的口气,莫非真当我春剑草堂无人?”宋笠冷冷盯住姜尚初。
“子不教父之过,依你儿子那副德行,两只手都该废了才对。”姜尚初不以为意道。
宋笠眼神骤然冷了下去,“好一个子不教父之过,小小年纪仗着有点花拳绣腿口气便如此猖狂,即便你师承来头再大,今日宋笠都要教教你如何尊重前辈!”
望着一身气势蓬勃待发的宋笠,姜尚初眼神玩味,“尊重前辈?好啊,那就请‘前辈’先把剑拔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