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息惊诧,折羽恢复神色。小两口看起来和和美美的,往家走。
却有不长眼的人,破坏这一刻的美好。迎面而来的一对夫妻,气势汹汹。那女人鬓边戴了珠花,体态丰腴,扫了眼两人手上的野鸡,忽然大喝一声,“好你个百草诗,已经被休了,还惦记家里的鸡,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百草诗一眼认出了眼前人,谢家长房谢伯昌的媳妇王氏。就是她污蔑原身与折羽有染,害死了原身,百草诗才穿越而来。她不紧不慢,和折羽对视一眼,言下之意放下野猪,她慢悠悠走近了谢王氏,眸光一睨,“你再说一遍。”
王氏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总感觉里面蕴含着刀刺一样的光,如芒在背。但想想,一个是身板瘦弱的小寡妇,一个是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病秧子,自己身边还有五大三粗的相公,何惧之有?“你偷了家里的鸡,还敢在这里装蒜?”
手起手落,迅疾如风。
王氏捂着脸颊,像被踩了尾巴的猴子,百草诗居然打了她,从前百草诗连大声和她说话都不敢。
“你敢!”谢王氏也举起了手掌,却被百草诗架在半空中,落不下去,她可是拿出了砍竹子的力气。
“我就敢了怎么样?”有男主在身边,百草诗涨了一百个胆子,烟水朦胧的眸子眯了眯,锋芒毕现,“好教嫂嫂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做人要善良!”
百草诗甩手,王氏一个趔趄,脸上起了红印子,火辣辣地疼。
看着身后如被定风针定住了的谢伯昌,河东狮吼:“还愣着干什么,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
回过神的谢伯昌,气冲冲上面,要给百草诗一个教训。忽然有极细的破风声传来,谢伯昌膝盖上被凭空而来的石子击中,单膝跪地,好似求饶,十分狼狈。
百草诗心中有计较,这是外挂发挥作用了?面上却不显,“谢家大哥,要赔罪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管好自家婆娘就是了。”
谢伯昌羞愤难当。“你胡说,你搞得什么名堂?”
百草诗抱着手臂,在他身前转,“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要再打什么馊主意,我虽良善,可不是任人揉捏的。”
王氏见状,两腿一盘坐在地上,撒泼嚎啕,“大家快来评评理啊,偷鸡的还打人,天理何在啊?”
被她这么一喊,村民都聚了过来,包括谢里正和白水村村长,百李氏和百小树也在,担忧地望着百草诗。”
百草诗屁颠地跑回了折羽身边,还冲他使了个眼色,大拇指竖起又迅速收回。待面向村民时,又秒变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折羽面色平和,身子微错,挡在了百草诗和野鸡前面。
村长询问了事情经过,百草诗站出来,“叫村长和各位乡邻知晓,我上山碰巧遇见伤重的野鸡,带回家来。谢家长媳硬说是我偷了他家的鸡。好,谢大嫂,我且问你,既然你口口声声说鸡是你家的,你可知它腹下什么颜色,黑花、白花还是黄花?”
王氏向着鸡看去,只是被折羽挡地严丝合缝,哪里看得出来?硬着头皮支支吾吾,“黄花?”
百草诗拉着折羽让开鸡,只见那鸡特别肥硕,鸡冠子通红,羽毛也长,肚子下面是芦花。
谢里正看着自家儿子儿媳,甩袖离开,“还不滚蛋,在这丢人现眼。”
待谢家人走远,谢里正对着王氏厉声道:“以后,见着百草诗和她相公,绕着走!”
王氏不明所以,凭什么?
村民们打量着小夫妻,百草诗落落大方,身边年轻相公宛若天人,就还挺般配的。
众人散去,场间只剩下百家四口。百小树笑嘻嘻搓手,“姐,今晚红烧鸡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