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爬起来的那名青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棒子,轮起来照着王嘉福的脑袋劈了过来。王嘉福一个侧身躲过木棒,就在这名青年木棒砸空的空当,王嘉福一个左摆拳打了过去,对方躲过。王嘉福的右拳又像铁锤一样怼了过去,正击中对方的左眼眶。青年应声倒地。
被打趔趄的青年又扑了过来,王嘉福一侧身,一个大别子将其撂倒在地,又补上一脚,踢在这个青年的胸部。
三个青年在地上各种痛苦,见打不过王嘉福,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逃跑。一位青年边跑边骂:“M的,你等着,你给我在这等着,我去找人收拾你……”
王嘉福不去理会。
他来到捡粮票青年身前,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哥们儿,你没事吧!”王嘉福问。
被打青年满脸是血,他用手抚了抚脸,活动一下身子骨,道:“我没事,没事。谢谢你帮忙。”
“这小子真厉害,一个人打三个人。那三个小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围观者道:“如果这小子不出手,捡粮票的这小子没准儿会被活活打死。”
受特殊年代的熏陶,那年代的人打架动手都比较粗野,不计后果。
捡粮票的青年叫蒋中阳。他是一个留城的待业青年,也是漏网的没有去农村插队的青年,整天与社会青年混。他家住千合市市郊,比王嘉福大一岁,今年20岁。
蒋中阳家境困难,姊妹六个,他排行老五,朋友们叫他蒋老五,是个滑头式的、能说会道的人物。但就是身体弱小,不会打架,一般情况下见到打架就跑。今天他实在不舍得到口的肥肉,才舍命保粮票。
蒋中阳整天在市区转悠,寻思着国家政策看好了,找点合适的买卖做。但又怕被当成投机倒把分子被抓去,因本钱等各种原因,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卖。
“这二两粮票给你,你帮我打跑了这三个小子,要是凭我自己,粮票就被他们抢去了。”蒋中阳拿出了那张生事的二两粮票,卑微地递到王嘉福面前。
“哥们,我可不能要你这二两粮票,你这差不多是用生命换来的,留着做个纪念长个教训。还是你自己留着吧!”王嘉福道。
“哎呀!我腿怎么不好使了。”蒋中阳一活动左腿,好像被打坏了。又多活动了几下,感到不是大问题,他弱弱地说:“估计没事儿,骨头估计没事。”
王嘉福领着一瘸一拐的蒋中阳到客运站水池旁。蒋中阳洗去血渍,嘴角露出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猪皮,皮呈黑色鼓起,一撮毛也呈黑色。王嘉福也洗了把脸,两人攀谈,问候彼此情况。
“你今天救了我,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干什么,全听你的,你需要用我的时候,我就还你一条命。”蒋中阳脸色铁青,没有一丝表情,只有嘴角的猪皮比较生动。道:“那什么吧,你比我小我以后也得管你叫大哥……”
“不用。我还有事,在接一个朋友,以后有时间……”王嘉福道。
两个人互留地址后,蒋中阳千恩万谢道别了王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