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继续提出各种问题，王嘉福一边做记录，一边解答。。

“那什么，王，有没有怀表式的电子表，有人问过。假如有，也可以少上几块，有人问就证明有人想要买。”马清文道。

“不知道香港那边有没有货，如果国内有卖怀表式的电子表，一定是从香港进的。我下次多弄一些品种，种类全一些好卖。今天我们集思广益出谋划策，把以前没想到或者没想细致的事儿都想到了，下一步弥补不足，争取把千合市的电子表市场拿下80%。”王嘉福道。

“这一二年内，卖电子表还可以，我预计两年以后电子表市场会逐渐饱和。咱们要有思想准备，策划好下一步销售什么。现在的基本情况是，香港那边流行什么，过一段时间国内就会流行。国内需求什么，香港那边基本上都有。咱们在卖电子表的同时，要长远打算，多想一想下一步卖什么。”王嘉福说。

“听大哥这么说，看来我以后就不用找工作了，什么全民工集体工的都是狗屁，这辈子跟大哥卖东西，比什么工都强。”蒋中阳扇动嘴角的猪皮。

“你自己考虑。你是喜欢进工厂一个月挣三四十块前呢，还是愿意一天挣一二百块前呢？如果大家愿意，我们要长期保持合作关系，以后可能要成立股份制公司，每个人都有股份，根据业绩多少直接与收入挂钩。”

第一次例会开得十分成功。这次例会，让王嘉福明确了下一步工作的方向：解决发票问题，把电子表卖到厂矿、机关去。

“怎么才能弄到发票呢？”王嘉福自言自语。

除非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才具备法人资格，才能开具发票。暂时看来，王嘉福还无法取得企业法人资格。王嘉福忽然想起，1979年晚些时候，中国出现了第一个个体户。

在浙江温州，有着“无街不市，无巷不贩，无户不商”的景象。章华妹为了生计在自家门前摆起一个卖布的小摊。章家一共有7个兄妹，章华妹是最小的一个，父亲是国企工人吃“铁饭碗”，母亲没有工作，家里生活一直都比较窘迫。

父亲退休后，把“铁饭碗”给了二哥，二哥“接班”后成了全民工。

后世人或许不懂什么叫“接班”。接班的全称叫接班顶替，是ZF出台的用工政策。就是父母退休后，由其子女办理手续，进入父母原工作单位上班，顶替空下来的名额，但不一定要继续做父母原来的工作。

这种方式既可解决职工子女的就业问题，又可解决单位的缺员问题。特别是在此间随着上山下乡制度废除，社会上出现了大量待业青年。为了解决子女就业，接班之风愈演愈烈。随着用工制度的该哥，到了八十年代末期，接班制度逐步取消。

正是在家庭生活的重压下，章华妹在父亲的建议下，在解放北路的家门口摆了一个小摊，以来补贴家用。

那时温州的个体私营经济遍地开花，几乎家家户户都要卖点什么。章华妹摆摊的当月，就有100多元的纯收入，相当于一个国企工人3个月的收入。收入是可观的，家庭的生活也得到了改扇，但当时做小商小贩低人一等不说，关键是没有一个正经的身份，尤其是每天都身处被打击的境地，让章华妹每天都生活在一种不安的状态下。

那天，温州鼓楼工商管理所的一位工作人员来到章华妹的小摊前，希望她能去工商部门办一张营业执照，这样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摆摊。章华妹当时没有答应。一来，在自家门前卖点东西，也不知能卖多长时间。二来，特殊年代刚结束不久，谁知过两年政策又是什么样，登了记办了营业执照，说不定哪天成了清算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