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文是个刚直倔强又艮的人，他现在卖电子表已经卖出了瘾，每天不卖电子表心里都痒痒，每天不挣个一两百块，他就觉得这一天白过了。马清文自从卖电子表发财后，给家里换了炕席、被褥、锅碗瓢盆，换了水桶，把原本穷得抽象的家装扮得越来越殷实。

“引领潮流、更新换代的电子表，走时准确，样式美观，新奇前卫。瞧一瞧看一看了啊……便宜有好货，好货也宜卖。电子表啦哈，千合市质量最好价格最低的电子表了哈！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马清文继续叫卖。

马清文几声叫卖，引来了路人的目光。先是两位中年妇女停在摊位前，后又有六七个人停留在摊位前，马清文将两块电子表递给行人，道：“你看，这个是夜光的，就这么一按，用手捂上一点儿，里边有灯光看见没有。按中间这个，看到没，数字在变，这是日历，戴上电子表就等于手腕上挂了一个日历牌，还不用一天天撕……”

不到5分钟的时间，竟然卖出了一块男式带夜光的电子表。王嘉福暗暗佩服马清文的叫卖功。不多时这拨人散去了，马清文继续叫喊：“走过路过……”

王嘉福心急火燎，道：“马哥呀，你基霸快跟我走吧！这可是基霸大事呀！不差现在卖这几块电子表，办了执照以后卖表的速度要比这快多了。”

“哎哎哎！那什么，你基霸说什么呢？你也说脏话了吧，哈哈哈！”马清文幸灾乐祸，道：“你刚才看到了吧，那什么，我卖表的时候真的一个‘基霸’也不说，对吧！你把你自己这两句‘基霸’先记账上，如果不记，就把我昨天晚上那句一笔勾销。”

“是，你没说。”王嘉福把白色帆布上的电子表往一起划拉，道：“快快快，快走吧，什么账不账的，我都急死了。”

“那什么，刚开张就让你给搅和了，什么玩意呢。那什么，再卖两块再走，行不？”马清文道。

“快点吧，马哥，这还有个头儿了。工鞍局局长在等着咱们呢。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赶紧把大事儿先办了。先去你家取户口簿，然后去工鞍局……”王嘉福道。

“那什么，好吧好吧，收摊。”马清文无可奈何。

王嘉福骑着自行车，后座上驮着怀里抱着帆布大包的马清文。

“那什么，往左转，往右转……”马清文指挥道路。

马清文家住在一个较偏僻的地方，独立的三间破旧的红瓦房，周边20米左右没人家。

王嘉福停下自行车在门口等候，马清文背着帆布袋子风风火火，开门进屋，2分钟后手里拿着红色塑料皮印着黄色五角星的户口簿走出房门。

……

千合市工鞍局副局长尚红晨安排秘书张云海带着王嘉福和马清文去找工商局局长万宏斌。工鞍局与工商局也就百八十米的路。

万宏斌说：“国家工商局上个礼拜六才下发了《关于为个体工商户办理营业执照的通知》，局领导几个人传阅过，还没有往各分局下发传达。看来你的消息渠道很灵嘛，你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我，我……”王嘉福差不点儿把浙江温州章华妹说出来，但这件事儿还没发生呢，就收口应付道：“我是在走路时听人说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