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一把推开他,“有人状告你家小姐,冒充余崇年之女,你若敢阻拦,一并拿下。”
余婉放下书,挑眉轻叹。
看来,想要安心些时日,是不太可能了。
官差看到余婉,还算是恭敬。
“余小姐,麻烦你随我们去一趟衙门。”
余婉点头,“那就有劳官爷带路了。”
“小姐!”
余德全紧张的看着余婉,余婉却让他不必担心,“全叔,我去去就回,替我好好照顾枫儿。”
叶岚枫立刻抓住她的手,“我和婉姐姐一起去。”
余婉看她那张小脸也尽是担忧,心头一软便同意了。
上了公堂,果不其然又是她那二叔使得绊子。
余崇海看到余婉,立刻跪在堂前哭诉起来,“朱大人,小人兄长过世三年,我那侄女都未曾回来,如今一算她离家也有十多年了。我侄女儿时性子软弱,与小人甚是亲厚。现在,这女子冒充小人的侄女,还将小人赶出家门。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说完,硬是挤出两滴眼泪,在那惺惺作态。
朱仇仁早先已经收了余崇海的银子,这会儿自然是向着余崇海说话。
他轻咳一声,拍着惊堂木看着余婉道,“他说的可是属实?”
余婉冷声回道,“大人,余婉确实自幼离家未曾归过一回。可二叔为了谋夺家父的那点财帛,说出这样的荒唐话来,实在可笑。还有,我自小与二叔就并不亲厚,二叔难道忘记了?还是说,二叔想要找来全叔当面对质?”
余崇海心下一慌,悄悄望向堂外人群中的李月娥,见她暗暗点头,余崇海喉头咕咚一声,勉强镇定下来。
“说不定这事余德全也参与在内,你们是想要合伙谋夺余家财产。这么多年了,我那侄女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岂是,岂是你说是就是的。大人,她分明是假冒的。”
朱仇仁拍着惊堂木怒道,“大胆刁民,竟敢假冒余家小姐,你可知罪?”
这一拍一喊间,吓的叶岚枫抓着余婉的手一紧。
她自幼长在皇宫,身边的人都将她捧在手心,从未有人敢这般在她面前大喝。就算是她的父皇母妃,也从未如此过。经历过悲痛之后,她幼小的心灵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所以即便是在余婉家中,她也处处小心着。
如今被这一吓,她眼底一红,十分害怕起来。
余婉低头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小手,也加重了些力道,似是要给她些安全感。
余婉的声音温柔,不急不缓,“大人只凭余崇海的片面之词就已经下了定论,是否太草率了?”
“大胆,本官断案,还需你一女子来教吗?既然你说你是余家小姐,那可有人能够证明,你是真的?”朱仇仁坐直身子,斜眼盯着余婉,面上虽怒,可那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他摸着嘴上的八字须,暗忖道:这般美貌的女子,哪里是那些青楼中的庸脂俗粉能比得的?哼,现在管她是不是余家小姐,今日之后,她就不是了。给她按上个谋财之名关入牢房,饿上几日,不管她此前手段如何,都定能让她乖乖服软。届时,再暗中操作,将她带回府中。嘿嘿,实在是妙不可言。
朱仇仁眉角一喜,此番他这如意算盘打的响亮,也料定余婉寻不到人证。
心中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