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和皇宫反方向的一间酒楼内,一神秘女子正匆匆往楼上赶。
“主子,你怎么来了?”
问话的人眼尾上翘,流转间尽是风情,正是漠北神女那揭,也是萧砚未来的王妃,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燕京的。
“有件事要你去办。”来人揭下帷帽,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正是不见踪迹的苏冕。
“请主子吩咐。”
那揭有些疑惑,狗皇帝的眼线到处都是,苏冕出宫一趟风险极大,平时一般都是她进宫去找他,能让他冒险出宫,那必然是大事。
“齐王府中,有名侍从...也有可能是齐王的宠奴,叫燕九,你找人给我绑了,送漠北去。”苏冕吩咐道。
那揭顿了顿,疑惑的问道,“此人身上可是有什么重大秘密?”
苏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眼神暗了暗,“照做便是,此人很狡猾,又可能有些拳脚功夫,注意别把他伤了。”
那揭虽然疑惑,但并不多嘴,“是。”
“皇上已经为你和萧砚赐婚了,现下怀王即将回京,正是多事之秋,不宜多生事端,你若不想嫁,假死回漠北便是。”
那揭低头垂眸,心中一片冰凉,按照她的推算,狗皇帝的第一和亲人选应该是苏冕,会出现这个结果,只能是苏冕自己不愿意,也好,早该死心了。
萧砚是个好色之徒,但嫁给他至少还能留在燕京,护苏冕重振漠北其余六部的铁骑是她的使命,她没有选择。
“听闻萧砚生的极为俊俏,那揭自然是愿意的。”
苏冕不再多说,戴上帷帽,离开了酒楼,那揭站在楼上,望着楼下那抹风姿,慢慢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了夜风中。
在夜色的遮掩下,苏冕左右打量着燕京夜里的繁华,他一出生便来到了这里,但这些都和他无关,他生来命贱,不被人喜爱,也从来没有选择。
唯一拿他当人的,只有他的奶娘,可就是这仅有的微光,在十岁那年彻底消失了。
他永远记得那日,皇帝临幸过的一个宫女,因为猫不小心跑到他住的冷宫,奶娘为了护着他,活活被打死了。
雨水湿了她的衣衫,顺着血水流了一地,整个冷宫都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人命比猫贱,那时候他就知道,只有站的高了,才有资格俯瞰这芸芸众生。
本来以为此生都只能在阴沟里算计着过日子,可是燕九出现了.....
“殿下!!”
一声呼唤打断了苏冕逐渐疯魔的思绪,他透过帷帽的幕帘往外看,燕九正站在不远处,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那明亮的眸光,耀眼极了。
萧砚走上前去,自然的揭下苏冕的帷帽,气喘吁吁道,“殿下可是让我好找。”
见苏冕没说话,只是眸色深沉的看着自己,“殿下可是走错方向了?”
“嗯。”苏冕声音略带沙哑。
“我刚来燕京的时候也经常走错,这里的坊市长得都差不多....”当然,最主要的是没有高德地图。
“你怎么来了?”苏冕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今晚齐王殿下叫我去吹雨楼买酒,回来后听说你去过王府,便出来寻你了。”萧砚信口胡诌道。
此前苏冕这小子才说过她府里的美人是庸脂俗粉,这下他该没借口讨要了。
“齐王....不管你夜间外出?”
“齐王殿下人很好,她猜到皇宫已经落钥了,你铁定回不去,便叫我出来寻你。”萧砚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在苏冕这里挽回一下形象。
此时燕京的夜市也快收摊了,只留下少许汤面铺子,给夜行的路人留一碗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