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唐虞年记得公主说过,他和二公主是龙凤胎,可惜身子孱弱,十九还未娶妻,如今在皇家佛寺静养。
“母后若是想让父皇高兴,就不要整日里病秧子挂在嘴边。”魏语冰道。
皇后原也只是在自己女儿面前说说罢了,便没吱声。看着静静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她叹口气,“你如今大了,越发能耐了。”
婚事给她来个先斩后奏,自己做母亲的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月贵妃因此白白嘲笑了她不少时日。
“驸马是父皇看中的。”魏语冰平静道。
“你敢说没有你的意思?”皇后质问。魏语冰不吭声,嫁给唐虞年当然有她的手笔,那也是她生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忤逆母亲的意思。
“母后口口声声说月贵妃为了铺路让莲妹妹嫁入杨家,母后呢?母后费尽心思让女儿嫁入杨家为何?”
“为何?”皇后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母后只有你一个女儿,母后还能为何?母后只想让你过得好!杨家是簪缨世家,名门望族,那杨熙文才貌双全,父亲又是宰相,这样的门第才不辱没你的身份!”
“是辱没了我嫡公主的身份吗?”魏语冰神情淡然,“女儿现在过得就很好。”
眼见着皇后娘娘生气,唐虞年也只能看着。又过了一会儿,公主仍然立着,皇后娘娘丝毫却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唐虞年看得发急,远远地又看见一名宫人往这边赶来。不能在停留在这里了,唐虞年转身往大殿方向走去。
“驸马爷。”来的是陈嬷嬷,她高喊了一声,声音之大,唐虞年都被惊住了,“您怎么不在殿内歇歇?”
“我久坐,”唐虞年道,“想站起来走走。”陈嬷嬷心下了然,又提醒道,“驸马爷,天气正热,您要真想走走还是在殿内吧。”
“正有此意。”唐虞年忙附和道。
“驸马何不去偏殿暂坐?请跟老奴来。”陈嬷嬷引路。唐虞年在后跟着,临走前还不忘看了一眼左殿,也不知公主怎样,皇后不满意她的身份,可这一时半会儿她又升不了官。再退一步讲,就算她升官,唐家朝堂之上无人,靠着她一个人怎么也比不上杨家。
杨家原身在科举前就听过,杨熙文更是京城各家钱庄酒庄赌博桌上夺状元的最佳人选,第二名就是张书昱了。这两位翩翩公子不知是京城多少小姐眼中的佳婿。可惜殿试结果让赌场赔大了,半路杀出一个布衣状元。
在偏殿内不知岁月坐了半晌,唐虞年眼见公主还没回来,真不知又听了皇后娘娘说了多久话,她是否一直在站着?
“陈嬷嬷,”唐虞年对外喊了一声,进来的却是刚才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宫女。
“春韵是吧?”唐虞年和善地笑着。
“是奴婢。”春韵低头道。
“你能帮我去看看公主殿下回来了吗?”
“回驸马,”春韵很快就小步跑了回来,“驸马稍歇,公主殿下还在和皇后娘娘说话。”
“我……”唐虞年一口气没提上来反倒是皱了皱眉头,“我感觉不太舒服。”春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怔住了,没,没听说驸马有什么旧疾啊?又睁眼看着驸马额头上尽冒虚汗。
“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春韵慌慌张张就要出门,唐虞年忍痛喊住了她,“别去,今日我同公主一起进宫,若是传太医……”
“你去帮我喊公主就好。”
春韵不懂为什么不去请太医,她脑子本也装不了多少事,听唐虞年给她出了个主意,便立马去了。
她前脚出门,唐虞年立马停了哀嚎声,等到门口再有脚步声响起这才装出一副忍痛不吭声的模样。
来人正是公主,她身后还跟着女官。
“驸马,”魏语冰急忙忙走过来,见她额头上都是汗水忙拿起手帕给她擦擦。
“我没事,”唐虞年面色苍白摇摇头,“以前落得旧疾罢了,牢公主费心,”她又挣扎着想站起来,“惊扰皇后娘娘,臣实在是失礼了。”
“驸马客气了,”崔女官道,“娘娘听说驸马身体不适,特体恤驸马和公主一同回府,娘娘还给驸马备了药材。”
“打扰皇后和公主叙话了。”唐虞年又道歉道。魏语冰和唐虞年就这样顺利地出了宫,一坐在马车上,唐虞年精神抖擞,全然不见一点病态。
“驸马没生病?”魏语冰拧眉。
“一点小毛病,时不时来点。”唐虞年道,“让公主担忧了。”
“驸马根本没病吧?”魏语冰扔了手帕扭头往窗外看去。
她当然没病,额头上都是自己趁春韵那丫头不注意自己偷偷抹水。看来她装病的技术还挺成功,不过公主显然生气了。
“不是故意要骗公主的。”唐虞年立马道歉。